人向門口看去,黑髮白衣溫和的面容,不卑不亢的語氣,是黜州縣的師爺紀輩巖。
“是,沒什麼事,紀師爺,您怎麼來了?”
“剛才巡街的捕快說您鋪子裡好像發生了什麼打鬥,讓我來看下。”
“捕快讓師爺來檢視?”一直沉默的景桓突然開口道。
“呃,可能是他們人手不夠吧。”紀輩巖低下了頭。
但凡個明白人都能看出其中的貓膩來,捕快縣官和師爺不和,就一塊整師爺,有了危險的事都讓師爺來處理,那麼有好事一定沒師爺的份兒了,謝嚴錫忿忿不平地開口:“閔州還是那個德行?怎麼能讓他們天天欺負著你”
“沒事,謝師傅別為我擔心了,反正我也馬上要進京趕考了,那樣就看不到他們了,自然也不會再受氣了,那謝師傅,我就先走了。”
“輩巖,等等,閔州上次來這看病,這是第三貼藥,你給他帶回去吧。”
謝嚴錫說著,卻並沒有立即把要給紀輩巖,而是開啟藥包,又往裡加了寫東西,包好後才給紀輩巖,他拿著藥一頭霧水地走了。
看這幅場景,景桓不禁低頭輕笑。
景桓看著夙黑鳴道:“你來這幹什麼?”夙黑鳴指了指旁邊的夙天嬌,景桓不等夙天嬌開口便說:“我當然知道天嬌是來看我的,我問你是你,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有事嗎?”
夙黑鳴壓低了聲音說道:“這般計較,怕是失了你王爺的風範吧。我有些事要同你商議。”
“皇家風範又怎樣,但你我既是知交,也確實不該斤斤計較,怎麼,何事?”
“你走後,京城大亂。”
“換個地方說話。”景桓和夙黑鳴說著就起身往外走,快出門了,景桓又折回來,對謝嚴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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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黑鳴出去一下,麻煩你幫我照顧天嬌,好嗎?”
“恩。。好,那午飯還給你留嗎?”
“不用了。”
交談不自覺透露出來的親暱熟絡,夙天嬌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隱隱地變了神色。
會談也已經結束,周玉木棋就各幹各的事去了,謝嚴錫帶著夙天嬌到了後院的一間空房,友善地說道:“夙姑娘就請住這裡吧,令兄我也會安排的,請放心,還望不要嫌棄,有事就找我或者木棋都可以。”
夙天嬌也難得溫和地回應道:“那便謝過謝掌櫃了。”
☆、第八章
整整一天,夙天嬌一身火紅地站在門邊,直到天邊的晚霞和她一樣紅,期間一言不發。
謝嚴錫也是整整一天了,無論是讀完書抬起頭,還是看完診抬起頭,都能看到那一抹紅,一動不動,因為景桓交待過,所以謝嚴錫好不容易勸著夙天嬌吃了些東西,到了黃昏的時候,周玉採藥回來了,看著夙天嬌還在逢回,便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壓低了聲音對櫃檯後的謝嚴錫說:“來一個景桓就罷了,現在又來兩個,早上還打破那麼多東西,一點自覺都沒有。”謝嚴錫剛想制止,突然發現一陣風后,夙天嬌站在了櫃檯面前,從荷包裡掏出來一顆珠子,放在櫃檯面上,凌厲的眼神飽含了不屑看向周玉:“夠嗎?”周玉沒想到夙天嬌能聽見,自然是沒反應過來,夙天嬌沒有再看周玉,又走回門邊。
周玉自然是覺得尷尬無比,玩著算盤試圖掩蓋自己的尷尬,突然一個算珠脫離了算盤,高速旋轉著飛向夙天嬌的腰部,眼看著就要打到,突然景桓從外面一個箭步衝進來截下了那枚算珠,轉身對夙天嬌問道:“天嬌,沒有傷到你吧?”夙天嬌羞紅了臉,搖了搖頭,景桓冷著臉步步走向周玉,周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一字一頓地對周玉說:“我不管你是誰,不要動她。”饒是膽大的周玉,雖是臉上逞強,但是連謝嚴錫都看的出來,周玉身形已經晃得不成樣子,便趕緊勸了景桓,讓木棋來扶著周玉進屋休息。
謝嚴錫突然覺得很不是滋味。“景大哥,你受傷了?”謝嚴錫順著夙天嬌的聲音看過去,景桓的確是右手往下滴血,夙天嬌已經紅了眼睛,內疚地對景桓說道:“景大哥,對不起,我總是害你受傷,其實你可以不用幫我的,你知道。。。。”“好了,天嬌,不說這些了,你先和黑鳴休息吧。”繼而轉身對愣在原地的謝嚴錫說道:“嚴錫,幫我包紮吧?”謝嚴錫才彷彿如夢初醒,忙帶著景桓去裡屋包紮。
包紮的時候,謝嚴錫還在想剛才的事情,不知不覺手上的動作慢了很多,景桓把手抽了出來。自己開始纏紗布,抬眼看著謝嚴錫道:“生氣了?”“不。。沒有。”謝嚴錫深吸一口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