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嘆了口氣,過去拉起謝嚴錫:“都準備好了嗎?”“恩,都好了,藥都送過去了,我也交代過木棋了,
讓他一有急事就來城廟找我。”“那我們走吧。”“好。”
二人出了逢回,便無言地走著,時不時地有人上來打招呼:“謝師傅,出門啊?”謝嚴錫就寒暄兩句,兩旁是熱鬧的商鋪,腳下是青石板路,豔紅炙熱的晚霞在二人身後飛舞,素淨青衣,金邊錦服,一路無言。
終於到了城廟,廟戲還沒開始,兩人就在周邊轉,雖然臨近夜色,但是因為廟戲的緣故,周邊依舊是熱鬧無比,小攤小販的都集中到這了,突然謝嚴錫好像看到了什麼,他讓景桓在原定等他,就穿梭人到了一個小攤跟前,不一會兒又回來了,在景桓的面前,開啟握緊的手掌,掌心中躺著一個平安扣,景桓並沒有立刻接過,而是看著謝嚴錫,謝嚴錫不好意思地說道:“景兄,雖然這塊玉是遠遠比不上你的那塊白玉的,但是也請你收下,過去的事我不會再逼問你,但也希望你能想開一點,這個平安扣,就當是給你祈福的吧。”景桓忽略了謝嚴錫的錯誤理解,又低頭看著躺在謝嚴錫掌心的那塊玉,確實不是什麼好玉,玉色不通透,內部還有裂紋暗傷,只是白白淨淨的玉還穿著紅紅的細繩,看著倒也舒服,景桓便接過了平安扣,謝嚴錫如釋重負地笑了,彷彿過去的一切不愉快,從這個平安扣解開。
廟戲快開始了,謝嚴錫和景桓走進了廟裡,在靠後排坐了下來,景桓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謝掌櫃的口碑很好啊。”“那可不是?我們家掌櫃的啊就是太善良了。”還不等謝嚴錫開口,煞風景的女聲就響起,“周玉?你來這裡幹什麼?”“看廟戲啊?掌櫃的,這不是明擺的麼。”說完周玉便落座在謝嚴錫旁邊,這次二人是真無言了。臺上緊湊渾厚的鼓聲傳來:
塞上長風笛聲清冷
大漠落日殘月當空
日夜聽駝鈴隨夢入故里
手中三尺青鋒枕邊六封家書
定斬敵將首級 看罷淚涕凋零
報朝廷 ! 誰人聽?
一場戲聽的謝嚴錫震撼,不僅是震撼,還有悲涼還有莫名的心慌。還好此時臺上又換了一齣戲,是妒花,臺上的戲子嬌羞的容貌,清亮的嗓音贏來一片喝彩,不過這個時候謝嚴錫也聽不進去什麼了,趁周玉出去洗手的空擋,和景桓離開了廟,因為廟裡人擠人,所以,謝嚴錫自然是沒看見不遠處倚在柱子上朝他們的方向望來的周玉。
與來時的路一樣,因為廟戲還沒有散,街上就顯得比較空曠,謝嚴錫和景桓慢慢地走著
,眼看著又要一路無言,還是謝嚴錫打破了沉默:“景兄,你不僅是來叫我看戲的吧?”景桓輕笑,愚醫並不全愚:“我本來想在廟戲上給你解答一下我的故事的,似乎有些事情你誤會了。”“呃。。那為什麼要在廟戲上說呢?”“因為廟戲比較吵,我說的話你就不會全聽清楚了?”“啊”看著謝嚴錫訝異的表情,景桓突然感到心情舒暢:“謝掌櫃餓了嗎,去吃碗餛飩吧,便先走進了路邊的小店裡。”剛落座便有小二來招呼:“喲,謝師傅來了,這位是?”“景桓。”“噢,是景公子啊,二位來點什麼?”“兩碗餛飩。”“好嘞,您請好兒吧。”
兩碗熱氣騰騰的餛飩不一會兒便上來了,謝嚴錫其實早已餓極,便囫圇吞下,等到謝嚴錫一碗下肚,景桓才吃了小半碗,夜晚的星火映起碗裡的點點水光,景桓看著謝嚴錫問道:“木棋回來了,帶來你想要的答案了嗎?”謝嚴錫略微沉思了一下,側頭說道:“木棋說你和黑月賭莊的老闆是好友,還說了你和他妹妹的事情。”“就這些嗎?那還是不完全啊,在下亦是肅政廉訪使。”謝嚴錫的爹生前在京做官的時候,曾多少給他講過軍營裡的事情,通俗來講,肅政廉訪使就是主管司法刑獄和官吏的考核之類事情的官吏,按說這些都是軍營裡的事,旁人是不便知道的,景桓卻告訴了自己,謝嚴錫有些感動。“之後便是你知道的那樣,因為重傷,家裡有個親戚和王府有點關係,就暗中換了一個人,所以我現在身處黜州。”謝嚴錫輕啜著餛飩湯,看來景桓真的不是平常人家,不過還是真摯地堆景桓笑了:“謝謝你相信我,把你的事情都給我說。”現在想想,自己之前的行為確實是過激了。景桓愣了半晌,對店裡的夥計說:“再上兩碗餛飩,添一副碗筷。”“景兄,你這碗還沒吃完啊?”“你慢慢吃,我先走。”說著就離開了,正當謝嚴錫納悶的時候,聽到了假裝路過的木棋的聲音:“誒?景公子,好巧啊,噢,掌櫃的在裡面啊,那好,您不再吃點了?那我先進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