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逐這才吩咐長齡進來侍候更衣,然後和惜漾一起用了早膳才匆匆去早朝。
今日是比試大會結束後的第一天,自是有許多事務要繁忙,万俟逐對惜漾說:“父皇去早朝,回來後可能有事情需要商議,漾兒就在殿裡好好休憩,把身子養好,知道嗎?”
惜漾是答應得好好的。
臨走,把惜漾擁在懷裡,在他耳邊呢喃:“漾兒,感覺還好嗎?”
這樣感性的父皇,惜漾都很少看見的,樂得心裡竊喜,嘻嘻一笑,說:“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受,漾兒還好,父皇放心吧。”
聽他這麼說,万俟逐心裡才好受些,在他臉上輕吻一下,才轉身出去。
父皇走後,惜漾無所事事,獨自感受著從PP上傳來的一陣陣痛感,回味著昨晚和父皇的一夜旖旎,美麗的小臉上浮現甜蜜的笑容。
長齡不知小殿下在笑什麼,只看得心裡一陣發毛,大氣不敢喘一聲,盡力縮著他肥胖的身材,希望小殿下可以無視他的存在。
但轉念一想,小殿下剛贏回了比試大會的冠軍,應該心裡高興才對,這樣想著,才漸漸放鬆起來。
惜漾獨自回味夠了,就想著應該做點什麼。
想去看小皇叔,又覺得和他實在沒有共同語言溝通,看來這事,還是留給父皇處理吧。
惜漾漆黑如黑曜石的清眸滴滴轉,雖然遏制著不去想他,但惜漾還是抑制不住的想到在他手中落敗的風清狂,再怎麼說,自己是如何取勝的,自己再明白不過。
他是一心想要得到父皇的眷顧,才不得不想盡辦法贏了比試,對於風清狂,也許視這次的比試大會為他人生一大轉折點,卻被自己的利用葬送了一片光明的前途……
惜漾越想越心下愧疚,感到虧欠風清狂一個老大人情,心裡就很不舒暢。
惜漾可一點也不喜歡這種虧欠的感覺,覺得無論如何,自己再也歸還不起。
於是對長齡說:“長齡,廚子那裡還有點心嗎?給我拿一籃過來。”
長齡不明白他要做什麼,說:“點心有,不過小殿下這是要幹什麼?”這還是長齡第一次這樣言辭鑿鑿的問惜漾話。
惜漾說:“我要去看一個朋友。快給我拿一籃過來。”
“是。”
惜漾提了一籃點心,便往清耀別館而去。
從凝容殿到清耀別館並沒有多遠的距離,惜漾卻走得渾身乏力,不知道風清狂會怎麼怪他。
惜漾到了清耀別館,才知風清狂不在,心想著他一定是找個地方躲起來了。
但是,他會“躲”在哪裡?
惜漾凝神想了想,終於恍然大悟似的往後院而去。
瀚浩國皇宮裡的蝴蝶湖,名副其實的一大綺麗景觀。
天空晴朗,萬里雲朵半舒半卷,陽光明媚。
一潭清澈的湖水橫亙在綠蔭草地上,岸邊漫山遍野開滿了丁香,海棠,還有許多絢爛的小花朵兒。
時下正是六七月間,湖水中|央的一片片寬大平和的荷葉,綠酥酥的,一脈相承的綠莖,上面開滿了孤傲潔麗的蓮花,有紅色,粉紅色,白色,紫色,藍色,金色……透著孤芳剎那的芳華,映照著滿湖秀色。
一陣微風拂過,漾起層層漣漪,碧波千傾。
更美的是,無數蝴蝶撲閃著薄薄的羽翼,縈繞四周,絢麗多彩的蝶翼在陽光拂映下彷彿極美的綢緞。
成群成群的蝴蝶,時而翩翩起舞,時而豎起雙翼落在花叢間,時而在藍天下輕盈的飛逐,臨風飄動,舞姿優美怡然。
這四處飛舞的蝴蝶,綴滿在五顏六色的蓮花上面,不知是蝶映襯著蓮花愈發妖冶,還是蓮花烘托出蝶的飄逸無拘束。
一個絕美絕妙的世界。
堤岸上,一個白色的身影仰臥在地,悠然翹著二郎腿,雙手墊著後腦勺,嘴裡叼了一根青草梗,雙眸緊閉,似在假寐,似是若有所思,不是風清狂是誰?
惜漾看見他,心裡還是有些怯意的,但他本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昂首挺胸,踱到風清狂身旁。
靠近了,但見風清狂滿臉憔悴,下巴仿有青色的新長的碎鬍渣,髮絲有些紊亂,衣衫不整,還是昨天穿在身上比試的那一身飄逸絕塵的白衣,只是白衣上面佈滿了泥土和青草汁,雜亂無比,一雙白色綢緞鞋也沾滿泥土。
惜漾暗唬了一跳,這哪還是整日嬉笑灑脫,桀驁不羈,自命不凡的風清狂?
額滴神啊,看來他真是十分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