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發誓,再也不帶回家了!”雲舒趕緊知錯地舉起手。
劉愛眉間愈發陰暗,一個字一個字強調:“不──許──找──”他知道,雲舒有空子就鑽,不帶回家,肯定是要在外頭嫖。
雲舒這回猶豫了,不能接觸那些柔美可愛,善解人意的小倌,可讓他怎麼活啊。
“聽見沒有?”劉愛又開始凍冰了。
雲舒商量著說:“一個月找一回行不行?”
“……”
“一年一回?”
“……”
“十年……”
“閉嘴!”
雲舒飆淚:“我要到爹孃那告你的狀,你不但目無尊長,不跟我叫哥,還欺負我!”
劉愛一想到那倆老妖精就來氣:“隨便你,最好告訴他們,我把劉家敗得不成樣子,讓爹回來主持公道,把劉家基業交給二哥!”
雲舒納悶:“你不是剛見完他回來麼?怎麼不自己交待?”
劉愛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冷哼了一聲。
雲舒腦袋裡迅速運轉,準是他又在爹那受了氣,這小子還在為掌權的事窩火呢。身為劉家的長子,雲舒得為家庭和睦貢獻力量。
“爹多好啊,讓我們不愁吃不愁穿。”雲舒掃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瓜果皮屑,緊了緊身上鬆垮垮的裡衣。
劉愛不屑地給了他個冷眼。
雲舒接著感慨:“知道雲暖是劉老闆的兒子,皇帝立馬給他連升五級,戶部尚書,掌管白花花銀子的戶部尚書啊!”他聲音高亢,攥著拳頭,激動地要掉淚。“通古博今才華橫溢位類拔萃的官員,熬到八十一歲爭得頭破血流才搶上戶部尚書,雲暖十八歲就當上了,可見有個財主老爹是多麼重要!”
劉愛不願聽他的廢話,隨手拿過桌上的文書,上面是雲舒胡亂批劃的內容。
“而我,當大家知道我是劉家大少爺後,不管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對我投來愛慕的目光,熾熱而濃烈,令我難以取捨……”雲舒沈浸在自己的幸福裡。
“啪!”劉愛一拍文書,“這是誰讓你批的?!”預算支出一百萬兩白銀,上面卻打了叉,赫然寫著一千萬,還是一千萬兩黃金!後面還畫了個閃著光的大元寶。
雲舒瞅了瞅道:“你走了,他們請示找不到人,又急著運轉,自然是找大少爺定奪了。”
“那你就胡亂寫?!”
雲舒不在乎地攤手:“反正劉家銀子有的是,多點少點無所謂。”
劉愛按在石桌上的手陷了下去,“啪嚓”整個石桌坍了。
“哎呀,我的瓜果!”雲舒蹲在地上,揀滾得滿地都是的葡萄梨子栗子堅果,直覺得可惜。
“你批了多少?”
雲舒琢磨了一下,還是保守起見,別讓他太生氣,就說:“不多,也就一百來件事吧。”
劉愛嘴角抽搐,胸口劇烈地鼓動了幾下,他想他得練幾套猛拳發洩一下,不然他真的要瘋了。
剛要站起身,地上一張髒汙的紙張引起了他的注意,確切地說,是紙張上的字跡,怎麼越看越讓他……不舒服?
劉愛捏起那張紙,原來是張信箋,由於被墊了果屑,上面還粘著水漬核籽。
吾愛雲舒──
多日不見,甚是想念。今夜月朗星稀,吾獨自一人傷懷月下,倍感淒涼,思及以往種種,不覺潸然淚下。念你我情深……
劉愛臉上烏雲密佈,摳開信箋上糊的梨皮,發現下面的字被浸得看不清了,隱約辨認出:月圓之夜,京城故地重溫舊夢……
龍飛鳳舞的落款倒是清晰:顏逍遙!
“雲──舒!──;”
雲舒早撒丫子跑了,抱著腦袋邊跑邊大聲喊叫:“大家快趴下,又要地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