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愛臭著臉穿衣服的當,來了一撥訪客,還是從鄰國來的,快馬加鞭半個月才趕到。
漱著口,某國的皇帝親至,商議開發荒土事宜。
皇帝剛走,不知道哪又冒出個將軍,後頭跟著一箱箱的金銀財寶,說是重金購買兵器。
好不容易買賣談妥,一個掌櫃又來了,說最大的的茶樓開業,問他要不要出席?
劉愛漲著青筋說不去,下人來報,身著奇裝異服帶著翻譯的外族人來送禮,擬定開闢商路,請劉家協助。
劉愛應付完舌頭伸不直的外族人,下人又報,草場失火,需支取銀子救急……
事情一樁挨著一樁,一樁摻雜著一樁,來客一撥又一撥,前頭的沒走後頭的又來了,劉愛折騰了一天,才發覺自己沒吃飯,他累得沒心思吃了,想在書房裡補一覺,推開門,嘩啦啦倒了半屋子的請示文書,劉愛頓時冰山爆炸。
方圓十里遭受了猛烈的地震。
後來,劉愛不堪折磨,歷盡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那個人。
他爹悠閒地品茶:“忙?說明你歷練還不夠,掌控全域性的人,不是最忙的,而是最閒的那個。”
屋裡傳來他娘略帶疲憊的聲音:“正清,是不是孩子們來了?”
他爹趕緊放下茶回了內室,溫柔的聲音傳進了劉愛耳朵裡:“是個討水喝的過客,已經走了。別起床,我們繼續……”
“正清……啊……”
劉愛實在待不下去了,站起來大步往外走。
劉愛滿肚子怨氣,快馬加鞭趕回住處,周身的冰冷之氣凍得人打冷戰,下人們嚇得遠遠低著腦袋不敢靠近,緊著給大少爺報信的人腿肚子直哆嗦,當機立斷當了牆頭草。
從花園裡經過的當,劉愛眼睛裡冰碴利現!
劉家最清閒的大少爺舒服地陷在搖椅裡,臉上帶著笑,笑得很……很痞!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跨著一個人,一個妖里妖氣的少年,披著幾乎透明的紗衣,一看就知道是歡館裡小倌。那少年在雲舒身上扭著水蛇般的腰,嘴裡冒出個水汪汪的葡萄。
雲舒眼裡都泛出桃花來了,掐著少年的腰逗弄道:“好吃麼?給本少爺嚐嚐。”
小倌低下頭,手撥進雲舒散亂的衣服,從他胸膛劃過,二人鼻息相抵,唇與唇之間隔著那該死的水晶葡萄!
“雲──舒──!!”
隨著一聲隔空驚雷,小倌撲通一聲跌了個大趴虎,腦袋上鼓起個包,抬眼看見魔煞似的劉愛,嚇得拔腿就跑。
“愛愛……”雲舒舉著小倌帶著刺鼻香味的衣服,“穿上衣服再走,小心凍著。”他那個樣子,形同裸奔啊。
裸就裸吧,叫愛愛的少年現在只顧逃命,腳下像是踩著風火輪,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離了劉宅。
“愛──愛──?!”劉愛都要氣炸了,怒髮衝冠,張著十指,指間泛起絲絲寒氣。
雲舒見他要發功,趕緊扔了小倌的衣服,就地十八滾,鑽進假山石裡,從窟窿裡探出一隻眼睛,一眨一眨檢視敵情。
“你給我出來。”劉愛深呼吸,再深呼吸,提醒自己要冷靜,冷……靜……
雲舒躲在裡面道出自己的理由:“你說話不算數,說要走十天,怎麼才三天就回來了?!害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劉愛咬碎了一口鋼牙,忍無可忍,無須再忍,衝著假山揮出掌力。
頓時狂風大作,假山如紙糊的一般碎成了石沫,雲舒在裡頭過街老鼠一樣四處亂竄:“好你個劉愛,你要謀殺親哥。”
他正扎著腦袋鑽迷宮,冷不丁被一下子提到半空,接著眼前一旋,重重甩在了搖椅上。
雲舒渾身是土,一邊咳嗽一邊隨著搖椅的慣性上下搖晃。
劉愛一屁股坐在對面,冷冷盯著他。
好不容易搖椅不晃了,雲舒腦袋總算不那麼暈眩,見對方凜然正氣,大有興師問罪的架勢,知道打不過就得服軟的道理,摸過桌上的核桃,哢崩咬出了肉果,託在沾滿泥的手裡,笑嘻嘻巴結:“給你吃。”
劉愛怒氣未消,看了一眼,不說話。
雲舒眼珠子轉了轉,一點點往對方跟前湊:“你是想讓我餵你?”
“滾開!”劉愛及時喝住了他。
雲舒只得乖乖坐回搖椅,併攏膝蓋,雙手老實地搭在上頭,弓著背像個受氣包,偷眼看劉愛,等待對方發落。
劉愛自我調節半晌,終於開口:“以後再敢找小倌──”
“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