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2 / 4)

小說:[]皇叔 作者:雨霖鈴

送了本地仿製的竹葉青。”

柳桐倚道:“如此看來,趙老闆在承州住了有些時日了。”

我道:“是,發水之前就過來了。因為這批絲才一直耽擱在此處。”

柳桐倚微笑看著我:“冒昧問一句,趙老闆之前不是做收絲生意的罷。”

我這時如果順著話風回一句,梅老闆何以見得,柳桐倚後面必然有看起來眼熟之類的話等著我。這算是個套路了。可幾年不在朝廷中,我懶得再打圈子說話。他這樣虛著問,我只管實著答。

我把酒杯放下,道:“是,在下就是天南海北胡亂走,什麼都順便捎帶著些。不過因為往北里走多些,常帶些皮草野參之類,這回本是來送批藥材,可巧見著有夏絲可帶,就等著收一批。”我看著柳桐倚,再笑一笑,“不比梅老闆,正經做大買賣,這批絲在下倒可收可不收,如果梅老闆想要,我撤了單子也就罷了。左右我也不在布行中做。”

反正等大水一退,我就收攏收攏這兩年攢的家當,去爪窪國避一避,這比買賣怎樣也做不得了,當個大方人情送給“梅老闆”也罷。

柳桐倚道:“趙老闆這樣說,是當我搶生意了。我今晚約趙老闆商談,原本正是為了解釋此事。我們瑞和抬價定絲不是想挖牆角,而是想和趙老闆做長久買賣。”

興許是我跑買賣年份不長,我還頭次聽說高價搶買賣有這種說法。

柳桐倚從袖中取出一小扎絲,一塊布:“這是趙老闆到我們的織坊中談買賣時帶的樣品。趙老闆可能不知道,你前腳走,後腳織坊的人就把這些送到我這邊。”

我接過絲和布,柳桐倚道:“趙老闆大約不認得這是什麼絲罷。”

我道:“我的確不懂絲布之類,只聽白兄說,承州人都管此叫黃油絲,因為成色不好,不白,所以沒敢往外賣國,都是自家染織成綢布做衣裳,比棉布稍好些,叫油綢布,比尋常的綢布結實,不怎麼愛皺,興許在你們南邊,見過別處產的這種絲,還有別的叫法?”

柳桐倚默默地聽我說畢,輕嘆一口氣:“這絲,還有個名字,叫琥珀金絲。吐絲之蠶就叫琥珀金絲蠶。這種蠶夏末結繭,只吃金絲楠木葉,吐出的絲光澤如琥珀,故稱琥珀金絲,琥珀金絲織作的錦緞便被喚作琥珀金絲錦,一般只做貢錦。”

柳桐倚看著目瞪口呆的我,又添了一句:“昔日懷王殿下,便常穿琥珀金絲錦製成的衣袍。”

原來,黃油布還是我昔日的老相好,怪不得我同它如此有緣。此時之前,我還真沒看出它有多親切。

如此說來,給承州土蠶供樹葉做口糧的黃油木實際就是金絲楠木。常有人用它做棺材,本王的骨灰被扒出來風光大葬時,聽說就用了口金絲楠木做的大棺材。還用了套蟒袍做壽衣裹那個骨灰罈子,不知道是不是琥珀金絲錦做的。

若真是如此,待我遁去南洋時,順便捎上琥珀金絲布幾匹,再帶幾根黃油木沿途在南邊賣一賣,大約能賺上一筆。

我對柳桐倚的後面那一句話權當沒聽見,只摸著絲和佈道:“怪不得梅老闆身為瑞和的大掌櫃,在發洪水的時候還親自跑來高價定了。”

柳桐倚道:“這就是需解釋之處了。趙老闆也知道,江南像瑞和這樣的商行不少,也會在我們織坊店鋪中安插一些探子,只怕承州有琥珀金絲一事,已是行內皆知。假如再用趙老闆開出的價錢收絲,勢必被人截貨。或是那些養蠶人以為我們做黑心買賣,這一回後,再不賣絲給我們。我們還是想盡量接下承州的絲源,從此一直經營下去。但之前我不認得趙老闆,也不曉得趙老闆的行事脾氣,只怕和趙老闆商量提升收絲的價錢,趙老闆會不同意,因此方才如此。在下無意搶收,其實只是想讓趙老闆能和我們談談,同意提價,來日也好一同長遠做買賣,實在是得罪了。”

他緩緩徐徐如此解釋,說幾句,就頓一頓,末了,又從袖中取出一張折起的紙,我接過開啟,卻是一張他已簽好的文書,把瑞和搶定的絲一一轉還。文書通篇字跡與梅庸二字,仍是柳相的風骨。

我不禁道:“與梅老闆做生意,真是放心。怪不得瑞和的買賣鋪得如此大。”

柳桐倚端起酒壺:“還是,像趙老闆這樣,才是自在。”端起酒杯送到口邊,再又放下,“趙老闆,一直是這樣四處遊歷?”

我道:“就是走走逛逛,順便混些飯吃。”

當年,我養好了腿,出來晃悠,決定跑些生意。那時正好為懷王洗清罪名剛剛鬧完,我往北走時,特意經過離京城不遠處,想感受下此事的餘韻。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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