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浮現了無論是主子或奴才間,都對他柔軟與幹練兼具的手腕、精明聰慧的腦袋讚譽有加的男子身影。
無論何時見到他,五官工整的臉龐總宛如木刻偶人般少有表情。他漆黑長髮總是一絲不亂地收束在腦後,深藍長袍的樸素穿著,也是從頭到腳一絲不苟,連想雞蛋裡挑骨頭地找出一丁點兒髒汙,都挑不出來。
無論處於何種狀況下,他溫和內斂的說話方式,與那雙秀氣柳眉下黑黝黝、高深莫測的瞳,都是一副老神在在、萬變不驚的模樣。聽在耳中一是令人安心,看在眼裡,一是令人深感敬畏。兩者截然不同,但一樣深擄人心。
無論在何地,他走路絕對是靜悄無聲,像個影子般存在著,也像呼氣吸息般不可或缺。當他有條不紊地處理手邊的事物時,又如鎖定目標的獵豹般行動迅速精準,保證圓滿達成主子交付的任務。
——對手是鄔總管,咱哪有勝算吶?
阿瓶搖了搖腦袋,光是想要「挑戰」他,自己就會成為全府裡的奴才們的大笑柄了,因為誰都知道阿瓶是必輸無疑,他連鄔總管的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呀!
「阿瓶,你發什麼愣呀?還不快去把布鋪好,一會兒主子就要上岸了。」
轉眼間人已游到半里外,正在往回途上的主子,那矯捷的身手真是百看不厭。阿瓶鋪好了布,跪坐在露臺上,捧著擦身巾,等著迎接結束晨泳的主子。
「唰」地,甩動著全身的水珠,破水而出的偉岸美丈夫,兩條強健的胳臂往露臺上一撐,腿一抬便輕鬆地離開湖水上了岸。
不待吩咐,阿瓶自動上前捧著布替主子擦拭,從手指尖到髮梢的任何一滴水都不放過,就怕動作太慢讓主子不耐煩。
但是阿瓶細心的手腳,還是不敵他主子的隨意。他不造作地用手一擰,扭了扭自己潮溼的發,便往屋內走去。
「不行呀,少爺,您的發還沒擦乾,萬一著涼了——」
「無妨。更衣。」
鄔總管不在的時候,誰也更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