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了一下。
他安慰了我一番,讓我先喝了藥再繼續練習。當把“太子”的摘記翻到某篇關於邊疆戰士的詩詞時,祁靖山把摘記讀了一遍忽然笑了起來。
我不解地看著他,直到他停止大笑,指著摘記說:“太子殿下這摘記寫的,一看就是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不瞭解戰士的真實處境。這些個所謂的豪言壯語全是空談罷了,作戰哪像他說的那麼簡單呢?”
聽他如此評論自己的文章,心裡不禁有些不快,但正如他所說的,我確實不知道真正的戰場是個怎樣的境況,於是虛心向他求教:“靖山是上過戰場的常勝將軍,不如你來給我說說戰士的真實處境吧?”
祁靖山把目光移到窗外,就像看到了邊疆的戰況,沉默許久才說:“這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清的,等哪天我們有時間把酒言歡,我再告訴你吧。等計劃實施後,必然會有一場惡戰要打,也許到時,你就能親眼看到戰士們浴血奮戰了。也許前一天你還在與弟兄們談笑風生,第二天你看見的就是他們的屍骨,那些場景絕對是你做夢也不想夢到的。”
我看著他複雜的表情,不禁為他與戰士們真摯的感情所動容。少年時期,誰沒有個帶兵殺敵、功成名就的夢呢?可戰爭是殘酷的,一旦你上了戰場,你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將失去什麼。
我把手輕輕放到他的肩上拍了拍以示慰藉,他把目光轉向我,衝我笑了笑說:“可是,為了國家的安危、百姓的生存、皇帝的聖明、親人的厚望,還有什麼是不能捨棄的呢?”
看著他眼中一片清明,我彷彿看到了一片國泰民安的未來,頓時思緒萬千,情不自禁的喃喃道:“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
“對,縱死猶聞俠骨香!”祁靖山重複了一遍,晶亮的眼睛看向我,像有千言萬語,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經過這次談話,祁靖山待我愈加真誠。我發現他對交情不深的人就像石頭般冷硬,但是面對熟悉的人,即使對方犯了過錯,他也從不大發脾氣,用一個詞來概括他最恰當不過,那就是護短。
連續很長時間祁連山都沒有來找我,我向祁靖山打聽了一次他的去向,說是去了他一個做大夫的朋友那裡,我知道那個大夫指的就是熊百藥,便沒有再問。倒是祁靖山,如果見我無聊,會陪我下下棋、聊聊天,有時講到上陣殺敵,我們情緒一上來就會痛飲幾杯。有時我會想,以我們現在的交情,一旦日後計劃成功,我被天啟剷除時,他一定會放我一條生路。因為他雖然陰狠狡猾,卻不是個無情的人。
又過了幾天,我正與祁靖山在書房研究一本他新得到的兵書,祁連山風風火火的就闖了進來。祁靖山立刻起身,眉頭微微皺起,不悅地說:“不是叫你好好在家養傷?怎麼還到處亂跑?”
聽到他了傷,我也立刻站起來走近祁連山,果然看見他臉上有些細小的傷痕,一隻手腕用紗布纏著,但精神卻很好,一點兒也不像傷患。
“你這是怎麼弄的?”我讓他坐下後問他。
他喝了口輕舞上的茶,這才說:“你記不記得我之前給你介紹的我一個當大夫的朋友?”
他見我點了點頭,繼續說:“不久前他救了個山匪,你猜怎麼著?就是前不久咱們碰到的山匪的二當家!我當時就想,真是天賜的報仇的好時機啊,就想報官,但是被我朋友勸住了。他說,這個山匪的二當家早就想棄暗投明了,可是他們大當家的蠻不講理,不讓他離開。這個二當家在他們山匪中的威望還算挺高,跟著他的兄弟也都有離開山寨的打算。如果我能幫助他們剷除大當家的,他會立刻帶著兄弟們投奔我的營下,從此跟著我南征北戰、上陣殺敵。我是見過他們山匪的身手的,覺得他們雖然乾的行當不怎麼正派,但他們的功夫倒是令我敬佩,機會難得,我就把這事答應了下來。”
“所以,你這傷都是去剿匪的時候受的?”我插話道。
他得意地點點頭,就像談的不是他的傷而是他的軍功一樣:“是啊,我帶的兄弟不多,一時大意受了點傷,不過現在我營下已經有一群武功高強計程車兵,受再重的傷也值了!”
我被他這股什麼都不怕的勁兒弄得哭笑不得,再看祁靖山,跟我的態度如出一轍。
“你看我連難以馴服的山匪都收了,不如你也投到我營下當我的軍師吧?”祁連山認真地看著我,我正不知如何回答,祁靖山就搶先開口:“耀祖以後還要為計劃辛勞,你就不要給他找麻煩了。你也是,眼看就要實施計劃了,老老實實練你的兵,別再折騰了。”
祁連山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