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靖山打聽一下,畢竟身為表哥,他一定對洪秀秀的終身大事有所耳聞。
我一邊跟著他們走一邊出神,一時竟沒察覺他們停住了腳步,一個不注意撞到了走在我前面的祁靖山背上。
雖然我們走路慢,但祁靖山煉就的一身鐵般的筋骨硬是撞得我疼得直咬牙。
“耀祖你沒事吧?”祁靖山扶住我,檢查我有沒有被撞傷。
我揉了揉被撞痛的胸口,回答道:“沒事沒事,就是撞了下而已,我又不是玉做的,不礙事。”
祁靖山勉強笑了笑,叮囑我道:“我們現在處在隨時應戰的時候,沒辦法帶侍從來,你凡事自己小心著點兒,有什麼事做不來的可以叫我做。”
我點點頭,一邊答應著一邊跟他進了屋。
“兩位爺先歇著吧,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叫我。”小二說完,接了祁靖山的賞錢連連道謝後走了。
我看了看屋子裡唯一的一張床,再看了看正在脫外套的祁靖山,大腦一時沒反應過來。
祁靖山不經意地捕捉到我困惑的眼神,立刻解釋道:“這聊城不太大,客棧的床位又有限,所以得委屈你跟我睡一張床,等我們到了暮城,就可以給你單獨安排一間屋子了。你看今天,我們……”
我理解地點點頭,回他:“沒關係,你跟我都是大老爺們兒,沒那麼多忌諱,正好我們也可以聊聊前幾天沒破開的那個陣法。”
提到陣法,祁靖山立刻精神為之一振,興奮地說:“說的是,那個陣法實在玄妙,不過我已經有了些頭緒。”
他脫得只剩裡衣,大敞的領口露出胸前雄壯的胸肌,袖子半卷,精碩的小臂像是蓄積著無窮的力量,我被深深地迷住,心裡癢癢的,恨不得伸手摸一摸他的肌肉是不是像鐵一樣硬。
我本來不是瘦弱的型別,但跟他一對比,便顯得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公子。
我倆並排躺在床上,我聽著他談論他說的那些頭緒,不知不覺地,他的聲音漸漸模糊,直到最後,我完全聽不到他說的是什麼了,陷入了深眠。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吃過飯便繼續趕路,我剛上了馬車,祁靖山後腳就跟了上來,我用詢問的目光看著他,他解釋道:“前路兇險,我貼身保護你,以防發生不測。”我點點頭,請他坐下。他又開口:“昨晚說好討論那個陣法,結果我說了還不到一半就發現你睡著了,我說的有那麼無聊嗎?”
我有些歉意地回答他:“太久沒有這樣長途跋涉,我又不像你們做將士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不過我們反正現在也沒事可做,不如你繼續說,這次我保證不會睡著了。”
他理解地點點頭,說:“那我從哪開始說起?你記不記得睡著前我說到哪了?”
我努力想了想,把我最後有意識時聽到的話告訴了他,看著他認真地又開始給我講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祁靖山痴迷兵法到了這種地步,更沒想到,有朝一日,我與祁靖山竟能平心靜氣地討論兵法。
探討兵法累了,我倆面對面坐著休息,他不時從視窗探出頭去,察看外面的狀況。我拿著本書隨手翻看,看到有趣的地方就跟他討論一番,不知不覺就到了暮城。
像在聊城一樣,一個士兵喊話,表明我們的身份,駐城將士出其迅速地開啟城門放我們進了城,又親自接待我們去他府上居住。見他這麼熱情,我們便沒有拒絕,把大部隊留在城外整頓,僅帶了十幾個貼身士兵。我們進城休整是次要的,說服駐將做我們的後援才是最終目的。不過看駐將接待我們的態度,八成是我們這一邊的。
駐將對我們格外熱情,晚宴上灌了我們不少酒,我不勝酒力,最後不知是被誰攙回了臥房,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我正在一個夢中輾轉掙扎,忽然有人打了我一巴掌,我一個激靈睜開眼睛,看見祁靖山的臉幾乎貼到我臉上。
我正要張嘴說話,他忽然用手堵住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我大睜著眼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一排腳步聲在我的屋外響起,過了一會兒又走遠了,祁靖山這才放開我,輕聲對我說:“這個駐將在酒裡下了藥,幸虧我長了個心眼把酒都倒了,其他士兵也接到我的暗示沒有喝,本想提醒你,可是你看不懂我的暗示,只好讓你遂了他們的願。我估計他想等我們都睡熟了再有所行動,我們得找個機會快點兒逃出去與大部隊匯合。”
我聽了他的話,立刻發覺自己醉的不正常,想到駐將可能會抓了我去向孟子秋邀功,不禁起了一身冷汗。不過現在不是後怕的時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