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蠻子統統都趕回北疆去呢。”
“嗯,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去擊敗他們,讓那些入侵者再也不敢輕易踏上這片疆土半步。”
子寧的笑容就像午後溫暖的陽光般照進蕭雲山的心中,一點一滴地擠走了藏在那裡的不安和陰霾,在談起即將到來的戰爭時,他的聲音已變得堅定而有力,因為這不僅是他對子寧許下的承諾,更是他早已在自己心中深深刻下的目標。
見蕭雲山已恢復到平日裡鎮定自若的樣子,子寧心中既欣慰又有一些酸楚,他低頭從自己頸項上取下一樣東西,在手心摩挲了片刻,然後放到蕭雲山面前,“蕭大哥,請戴著它,直到你平安歸來的那一天。”
那是一個精美的觀音玉墜,通體碧綠、青翠欲滴,雕工也十分細膩,雖只有掌心般大小,卻仍是傳神地體現出了觀音大士以無盡慈悲普度眾生的祥和神態。
蕭雲山只看了一眼,就認出那正是子寧一直戴著的玉觀音。這傢伙生長在富貴之家,對錢財珠寶一向都大大咧咧地不太上心,惟獨卻對它十分珍視,從小到大都貼身佩戴著,便是沐浴或是就寢時也從不曾取下。
這孩子氣的傢伙還真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呢,但凡見到好朋友不開心,就會慷慨地把自己所有的寶貝都拿出來分享,蕭雲山忍不住笑了,他擺擺手對子寧道,“這麼貴重的東西你還是自己好好收著吧,怎麼說我也是要去行軍打仗,萬一不小心磕碰壞了,我可沒辦法再從哪裡變出來一個來賠給你呢。”
子寧有些急了,蹙著眉道,“正是因為你要出征了,所以才需要戴上它啊,據說這是一位得道高僧開光加持過的,戴在身邊可以趨吉避凶。”,停了停,他又想起來什麼似的補充道,“而且他們說這東西是用整塊翡翠雕成的,應該很結實耐用,所以你不用擔心它會碎掉啦!”
“傻瓜,如果是這樣,那我就更不能要了。”聽到這裡,蕭雲山已明白這玉觀音多半是子寧自己的護身符,也許還是由某個重要尊長親自去為他求得的,所以這懶怠的傢伙才會一直片刻不離地帶在身邊。
蕭雲山雖然不太在意鬼神一說,卻也十分感動於子寧的這份關愛之意,他伸出手摸摸子寧的頭,嘴上說著責備的話語,眼睛裡卻滿是溫柔的笑意,“這是伯父伯母給你的護身符吧,如此重要的東西,怎麼能夠隨意拿來送人呢?”
被人一下子看破了心意,子寧不由得臉上一紅,他別過臉去望向窗外,片刻後方才小聲解釋道,“據父親說這是他一位友人所贈的禮物,因為有高僧祈過福,所以才囑我日日帶在身邊,但我好端端地呆在這姑蘇城內,又能有什麼危險呢,而且……”
而且蕭大哥你怎麼會是隨便什麼人呢,子寧在心中略有些不滿地嘀咕著,卻不知怎麼的沒好意思把這句話說出口。
“嗯?”見子寧突然沉吟不語,蕭雲山有些疑惑。
“沒什麼……”子寧剛轉回頭就撞上了蕭雲山詢問的眼神,被他這麼盯著一看,那剛剛才恢復正常的麵皮頓時又開始燙了起來,這再三發生地莫名狀況讓他開始有些惱怒,於是毅然放棄了原本想說服蕭雲山的打算,決定乾脆破罐子破摔放賴到底,“我不管啦,總之就這麼說定了,你一定要好好戴著它!”
說著他就站起了身,也不等蕭雲山回答,拿起放在桌上的玉墜迅速地掛到了蕭雲山的胸口。
蕭雲山:“……”
子寧掛好玉墜,偏著頭左看看右看看,似乎還不夠滿意,於是又動手調整了一下長度,然後略略掀起蕭雲山的衣襟,將那玉觀音塞了進去,只剩下小半截紅繩在衣領中若隱若現,這才心滿意足地退後一步,笑眯眯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蕭雲山一向不願與子寧起爭執,見他執意如此倒也不再推拒,只想著出征期間自己須要留意些莫弄壞了這玉墜,等回來時再好好的交還給子寧便也罷了。
那一日中接下來的時間,子寧幾乎與蕭雲山寸步不離,他從自己房中跟到蕭雲山院中,不錯眼地瞧著蕭雲山與小廝們一起整理行囊,又從蕭雲山房中跟到花廳,坐在他身邊聽眾人前來講些踐行的話語。
蕭雲山早已沒有什麼親人,雖說是專程為他而設的送別宴,看上去卻與葉府家宴無異,主桌上只坐了葉岐夫婦與雲山、子寧四人,旁邊桌上則陪坐幾位府內有臉面的管事。
葉夫人從小看著蕭雲山在身邊長大,對他的疼愛幾乎與子寧無異,如今自然也十萬分地不捨,連聲叮嚀他離家在外要注意身體、好好保重,而子寧則開始擔心蕭雲山行軍路上餐風露宿、伙食不濟,於是自己在席間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