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猶是笑得從容,頷首:「是我。」
「真的是你?可你的模樣……」
一聽,沈莫立即知道,裴惜遠還沒有將自己的事講出來。
他玻Я瞬'眼,神色複雜地道:「我易過容。」
「易容?那你是以前易了容,還是現在……」眾人越發胡塗。
沈莫考慮著要如何解釋,卻聽裴惜遠冷冷道:「你,跟我過來。」
他走到最外圍的角落,瞪著沈莫,示意他過去。
沈莫對眾人留下一句:「等有機會再解釋。」
裴惜遠看著沈莫走到面前來,並沒有立即開口。
其實,現在他完全可以向眾人公開沈莫的真正身分,但他並不準備那樣做。倒不是護著沈莫,只不過覺得沒必要罷了。
如果說了,其它人會如何?會指責沈莫,更或者要殺他,以報被暗算被誣陷之仇?就算真的殺了他,又如何?
想及此,裴惜遠並無任何報復的快感,只覺可笑至極。
一切都是如此可笑至極。
稍微整頓了情緒,他開口:「說吧,你又在耍什麼花樣?」
其實本想也本該叫對方立即離開,從他眼前永遠消失,然而,那也實在可笑。
他已沒有什麼可懼可輸的了,又何必激動,何須決絕?何況這個人既已不遠千里追來,無論意欲何為,自是不可能區區幾句就打發走。
「怎麼?」他沉沉道,「是之前還沒玩夠,想接著玩下去?你還想玩弄誰?」
沈莫聽著他的明譏暗諷,臉上並不慍惱:「不是,我沒有耍任何花樣。無論你信或不信,我只是想來見你,送送你。」
「哦?」只將這當做胡言亂語,裴惜遠譏誚地挑起眉。
「只為送我,你竟不惜如此奔波,真是折煞我了,也真是太胡塗。如今你貴為皇上,卻一個人跑出來,就不怕剛剛得到的皇位被別人坐了去?」
明知他不是真為自己擔心,沈莫也只能順著回答:「我已交託葉盛代為處理政事。」
「哦,葉盛……」目光隱隱一陰,裴惜遠冷笑,「你如此信他,很好,卻莫忘了,最容易加害自己的人,也正是自己最信任的那個人。這一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
沈莫聽得出話中的意味,也無法怨怪,只有心下一陣苦澀。
「他不會。」沈莫幽幽嘆了聲,「就算他會,我也認了。」
「是麼?那麼大費周折得到的皇位,你竟如此看得開?」
裴惜遠瞪著沈莫,眼中漸次爬上陰霾:「我倒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