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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會,他才明白孟懷仁這是同意他們的事了,一時間也是喜上眉梢,咧開了嘴角,看來,他之前為孟懷仁做的事情還是有回報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七章
自從孟懷仁重掌家業後,孟老爺與孟夫人便又退居幕後,而孟懷德更是樂得清閒,四處帶畫臻遊玩,沈瑰自然是不願插足於其中,便謊稱自己要去附近的靈巖山,鳳凰山上多采些藥材幫畫臻補身體,日日不知所蹤。一直到了一年一度的七夕佳節,孟懷德更是比之前更加來勁,攛掇著畫臻與他上街去瞧瞧熱鬧,這可是所有愛侶的好節日,他們可不能錯過呢。
七夕之夜,彎彎的月牙懸於天際,雖不是圓如玉盤,卻是皎潔明亮得很,街市上不同於往常的冷清,車水馬龍,人流如潮,到處都是燈火通明,隨處可見販賣乞巧之物的小販小攤,孟懷德緊緊握住畫臻的手在人流中穿梭著,而後走到一個賣河燈的攤販下停下,買了一盞精緻的河燈,就興致勃勃地帶著畫臻往河邊走去。
河邊也是人頭攢動,數不勝數的情侶們來這河邊放河燈,數以百計的河燈在清澈的小河上漂浮著,引起一陣陣清漪,帶著情侶們的祝願飄去遠方,孟懷德在河邊停下,方才放開畫臻的手,笑著說道:“我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了,這河燈代表著美好的姻緣,在七夕佳節這一天,我倆一起放河燈,能讓我們的感情更加天長地久呢。”
畫臻原本是一路皺著眉頭地,他本就不喜這等熱鬧擁擠的街市,卻被孟懷德硬是拉來河邊,可如今聽了孟懷德話,心中卻一軟,放柔了語氣回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放吧。”
孟懷德得了肯定,臉上更是喜形於色,一把抓過畫臻的手撩起衣袍蹲在河邊,將河燈放在河面上,輕輕向遠處推去。
隨後才拉著畫臻站起,畫臻和孟懷德帶著隱隱笑意看著飄向遠處的河燈,不過一瞬,但見他們倆的河燈竟古怪地沉入河中,畫臻猛地面色一沉,那麼多人放河燈卻都不曾發生這樣的事,可唯獨他與孟懷德的河燈便是這般不吉利,腦中閃過魅兒與他說過的話:“人妖殊途。”
畫臻一下便甩開了孟懷德的手,不知為何,突然間,他竟看到自己白皙的手背上爬滿了血絲,一簇簇鮮豔的血花從自己手上開出,之前因魅兒之死,自己受傷,懷德又為自己冒險採藥,而完全忘記了那一夜自己所屠的那幾條人命,如今想想,那樣的自己才是妖的本性,而孟懷德卻是那般溫潤,人妖殊途,人妖殊途,如今這河燈的沉沒不正是不祥之兆嗎?
孟懷德也是注意到了他們的河燈沉沒,心下雖不喜,卻也沒料到畫臻的反應會如此之大,放河燈祈姻緣,本也只是傳說習俗罷了,不可全信,可畫臻的模樣卻像是備受打擊,孟懷德正打算安慰幾句,卻見人流突然湧了過來,一個穿著精緻紅色錦袍,模樣甚是可愛的白嫩小娃一下撞到了畫臻身上,將他從思緒中撞醒,這才看到是一個可愛的小男娃,約莫八九歲左右。
畫臻一向是對小孩子沒什麼好感的,可如今見著這小娃娃,卻覺得分外熟悉親切,還不待他和孟懷德作出反應,這小娃娃揉了揉被撞疼的額頭,抬頭一看到畫臻,便瞪大了黑白分明的大眼,清脆的喊了一聲:“你……你是……快跟我來。”
接著,二話不說,便用稚嫩的小手拉過畫臻的手向前跑去,畫臻一個不防被拉個正著,這小娃子看著模樣甚是可愛,可力氣卻是出奇的大,速度也快,幾個轉身間,孟懷德便不見了畫臻的蹤影,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而畫臻這,也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小孩還真是古里古怪的很,繞過幾個擁擠的人群,小孩就在一個較為偏僻的地方停了下來,畫臻順著小孩的目光望去,但見翠綠的柳樹下端坐著一個穿著與小孩身上樣式差不多的紫色錦袍的青年男子,身形挺拔,腰間玉帶彆著一朵玉雕成的紫蓮花,身邊放著一堆閃亮著光芒的河燈,動作輕柔緩慢地一個個將河燈放進水中。
畫臻見到這男子的背影,心下感到有些熟悉,那股對小男孩的親切感便又一下湧了上來,心中想著,這人還真是和自己一樣喜好紫色啊。
畫臻輕輕地走近了些,便聽得男子悅耳的聲音在低聲呢喃著什麼,仔細聽來,那像是在對自己自言自語:“這麼多年了,那四樣東西我卻是一件也不曾找到,難道真是天意嗎?不,我不相信什麼天意,我命由我不由天,人定自可勝天。”
語中帶著堅定不甘,畫臻隱隱有些動容,此人說的對極了,人定自然可勝天,什麼人妖殊途,什麼天道,他要自己和孟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