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目光一凜冷冷問道:“你是何人?為何阻我?”
女子聞言,豔麗的臉龐浮上一層悽楚之色道:“你果然忘了我。”
白衣青年不作任何思考,雙手負於身後,波瀾不驚地回道:“我該記得你嗎?”
女子猛得一震,半晌才苦澀一笑開口解釋道:“我並非阻你除妖,其實我與他並不相識,只是他本性不壞,不過一時為情所迷走錯了路,如今你已將他封印,何必非要讓他形神俱滅呢?燁……”
女子最後一字,哀婉悽楚,情誼深刻,似有千言萬語要向其傾訴,白衣青年心絃一顫,一時竟無言以對。
二人僵持不下之時,紫衣男子有些虛弱的聲音從畫卷中幽幽傳出:“你為什麼要救我?”
女子望著負手而立的白衣青年,似乎想起了什麼,輕輕勾起了唇角:“因為……你和我很像。”語罷,女子為畫卷施上法力,一揮手,畫卷疾速向門外飛去,淹沒在夜色中,不知所蹤。
白衣青年並不出手制止,此刻他已恢復了初時冷漠的樣子,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道:“我不曾見過你,也不知你如何識得我,只是……他是絕對逃不掉的。”
女子望著他揚長而去,逐漸消失在自己愛戀的目光裡,心中苦澀漸漸蔓延開來,但願那隻寂寞的畫妖能覓得真愛,與其長相廝守,莫像自己和他歷經幾百年,卻終究形同陌路……
女子輕輕抬起臻首,透過水波盪漾的眼眸看到——東方天際已泛起了魚肚白,微光隱現。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寫文,大家請多指教哦
☆、第一章
蘇州城本就是個熱鬧的地方,更何況此時正是陽春三月,鶯飛草長,鬧市中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尤屬茶亭酒肆最是人滿為患。
原因無他,只因小道訊息流通最快最廣的地方便是那兒,凡是好奇心旺盛的人自然時常去那湊個熱鬧,圖個新鮮。
而不久前這蘇州刺史一家一夜之間死於非命,刺史蘇明昶,連屍首都被人挫骨揚灰,官府也調查不出到底是何人所為,如此一來便有有心人士捏造故事危言悚聽,為的是名也好,利也罷,總之這蘇州刺史的死因是千奇百怪。
“你們都不知道吧,這蘇州刺史實際上是死於妖孽之手……”
“哈?不會吧?”
“這是真的。”
“我也覺得是,否則怎會死得這麼蹊蹺。”
“真可憐哪!咱們百姓又少了個好官。”
妖孽?若是除了蘇明昶,那麼即便真是妖,在他看來也是個明是非,通情理的妖。 孟懷德一襲青衣儒雅,端坐於茶寮中細品茗茶,本是想來飲茶止渴,卻不想聽到這諸多流言。 孟家世代為官,清廉公正,為民請命,直到孟懷德他爹這一代才從仕途轉商,在蘇州城安家落戶,幾十年光景倒也讓孟家成了蘇州的名門望族。
如今孟家與朝中依舊有些許來往,當然知道這蘇明昶不過是個偽君子,真小人,雖確有其大將之才,卻心術不正,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爬到蘇州刺史的位置,表面上清正廉明,背地裡卻中飽私囊,貪了不少民脂民膏,可這百姓卻一無所覺,仍道這刺史是個好官。
現今他已死,朝中少了個貪官汙吏,孟懷德自然是歡喜,呷了幾口茶,便喚來小二結了帳,緩步向他常光顧的字畫店芳墨閣走去。
孟懷德家中雖有權有勢,可他卻從不仗勢欺人,嫌貧愛富,也無意於做官或經商,反倒對琴棋書畫此類風花雪月之事倍感興趣。
而他本身便是個作畫高手,家中父母及大哥常催促他做管帳這一類的事,但孟懷德卻認為只要家中有個孟懷仁大哥能馳騁商場,家業後繼有人就夠了,自己又何必總做些自己不愛做的事呢?於是孟懷德便順理成章得成了一名文人墨客。
“吳老闆,店裡最近可到了什麼稀罕的字畫?”孟懷德溫吞地開口,一抹微笑總是掛在臉上,從不曾退去。
“我道是哪位貴人大駕光臨呢?原來是孟二公子啊!老朽這稀罕的字畫沒有,新到的字畫倒是不少,您自個兒去看看唄!”芳墨閣的吳老闆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闆,一見著孟懷德便笑臉盈盈,知這二公子性子溫潤,說起話來也是熟捻得很,邊說邊從櫃子裡抱出一堆字畫放在桌上任孟懷德挑選。
“有勞吳老闆了。”孟懷德客氣地點了點頭,撩開衣袍坐在椅子上細細地攤開一個個卷軸觀賞。
一陣焚燒的氣味傳來,孟懷德轉過頭便看到吳老闆燒起一堆火,將一旁的另一堆卷軸,一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