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一錯眼的功夫,那邊蕭銘川又不知使了什麼手段,一陣濃烈的白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瀰漫開來,不過一個眨眼,已經將兩人連同近處的匈奴人一同籠罩其中。
“恐有埋伏,快撤!”多齊爾厲聲喊道,自己率先調轉馬頭準備向後撤退。但僅是調馬的時間,這詭異的白煙已經迅速包圍了方圓數十米內所有的事物,多齊爾離一線天尚且不算太遠,已經看不清那山體裂口的具體位置,更不用說那些急於立功而衝出去的匈奴兵了。
只短短的時間內,多齊爾的身邊就響起數聲兵甲撞擊的聲音和匈奴人謾罵的混亂響聲,“都不要慌;我們在妖霧中辨不清方向,敵人也同樣不易進行攻擊,各小隊原地待命!”多齊爾以內力灌入的聲音傳入每個匈奴人的耳中,他自信麾下軍隊皆訓練有素,一聲令下果然立竿見影,下一刻身邊的混亂就停歇下來。多齊爾運氣於雙掌,奮力向前方猛推,一股霸道氣流便衝入白霧之中,不屑片刻,那詭異的白霧就被多齊爾以掌風盡數退開。
蕭銘川原本還想多拖延一些時間,自己和姬慕白最好可以退出匈奴人的射程之外,奈何沒有料到多齊爾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驅散了他事先準備的煙塵,而姬慕白如此重傷也是他始料未及的,蕭銘川的個子本就不高,現在要抱起已經完全失去行動能力的姬慕白逃跑,對他來說,實在有些吃力。
“小川……咳咳咳,放我下,下來吧……不然你也跑不了的……”箭毒入體的速度比想象中還要快,姬慕白已經完全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了,只能感覺出蕭銘川帶著自己吃力的向前疾奔。
“說什麼傻話呢,我的任務就是把你帶回去!”蕭銘川將姬慕白緊緊抱在身前,低頭責罵了一聲,卻感覺到自己手臂上正在一點點被濡溼,那種血特有的粘稠質感,滲透了兩個人厚重的冬衣,蕭銘川知道再不將姬慕白帶到安全的地方恐怕他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帶回去?”姬慕白已經沒有力氣多想什麼了,他似乎已經感覺不到身體上應有的疼痛,只迷迷糊糊的想著,我還能回到哪裡去?
身後,多齊爾已經拋下自己的隊伍,拍馬急追過來,他不甘心,東虞如此廣袤的土地他可以一座城池一條河流的收服,只是眼前那個看似弱小的少年,三番兩次脫離他的控制,他不甘心,至少在收服整個東虞前,他要先得到姬慕白,不僅可以鼓舞軍心震懾東虞,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容忍自己看中的獵物一次次逃脫,即使是死,姬慕白也只能死在自己手中。
當蕭銘川感覺到身後寒光夾雜著勁風向自己襲來的時候,他只來得及將姬慕白護在懷中,然後一個前越,以揹著地,重重摔在了地上,多齊爾再不多話,手中精鐵長刀勢大力沉的向蕭銘川砍去。
蕭銘川自小生活在溫香軟玉之中,再不濟當年在武關山上武林群雄前來挑釁彌月教時,也從未見過這樣凶神惡煞的人過,此刻眼看著那明晃晃的刀刃高高舉起,反射著刺目的慘白陽光,他只覺腦中一片空白,全忘了沈重笑度於自己的那五重功力,只抱緊了懷裡的姬慕白,雙眼一閉完全一副待死的模樣。
“慕白!”一聲飽含內勁的怒吼從遠處傳來,蕭銘川一聽到叫聲心中大喜,他知道援軍終於來了。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一杆亮銀色長槍乘著風勢直指多齊爾的面門而來。
多齊爾不得不收刀來防,兩把鐵刃在空中硬撞在一處,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多齊爾被長槍上灌注的內力震的向後退了半步,而那杆長槍也被撞飛出去,斜斜插入一邊的地面之中。
只是極短的時間裡,秦毅已經急馬催至蕭銘川身前,連馬都未停下,便飛掠下馬背,赤手空拳向多齊爾攻去。
蕭銘川這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爬起來,又將姬慕白抱到身前,急忙向後方逃去。
秦毅帶領的鎮北軍在得到訊號後就從黃河戰船上登陸了黃河平原,此刻傾巢而出,向匈奴軍衝去。那邊匈奴軍也已經都從一線天中脫困而出,多齊爾手下副將也皆是有能之人,在極短的時間中已經整頓了一眾匈奴士兵,他們雖然人數不多,但大多是多齊爾親兵,個個悍不畏死,此刻見到單于與東虞大將戰在一處,立時吶喊聲震天,圍攏到戰圈周圍。
秦毅乃是水軍大將,陸戰本就不是十分得手,況且多齊爾天生馬背上的王者,此刻雖然未在馬上,但陸地為戰對他仍是佔盡優勢,再加上秦毅情急之下將紅纓槍擲出之後,也沒有機會拿回,現在赤手空拳抵擋多齊爾的攻勢,逐漸呈現不敵之勢。
“盾兵前推,槍兵主攻,兩翼成包圍之勢向敵靠近!”致遠坐於一匹烏雲踏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