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雖知這安陵荀與殷羽庭關係曖昧,卻不解其中原因。他自然是不知古納城郊山谷之下發生的奇遇。
李春秋見到殷羽庭一人站在岸邊,聚雪的面上染了少許風霜但更多的是淡定自然。難掩內心激動,李春秋未拉韁繩已翻身躍下馬來,任那馬兒往前奔去。
“奴兒!奴兒!原來你在這裡!你。。。”李春秋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麼。
殷羽庭莞爾一笑:“我很好,王爺不必擔心。”
李春秋擁住殷羽庭,撫摸著他的臉:“怎麼還叫我王爺?”
殷羽庭如夢初醒,立刻退後一步,匍匐跪地行君臣大禮:“臣殷羽庭,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
李春秋眉頭微蹙,上前扶起了他,無奈的笑道:“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你的皇帝,我是你的春哥。”
“春哥?”殷羽庭驚抬頭,迷茫,不懂,他不懂李春秋的意思。
李春秋溫柔的將他擁入懷中,對殷羽庭的感情,他一直搖擺不定。一時覺得他不可信任,只想利用他。一時又覺得他可憐可愛,想要疼惜他。三天前,在太子府秘密約見殷羽庭時,李春秋雖然表現良好,其實內心焦灼。他知道殷羽庭早已成太子床上之物,那時對他竟起過殺心,但及至見到他時,那殺心頓消,看著那張臉,竟心疼得不知說些什麼。殷羽庭問他要無色無味的毒藥,他也曾擔心殷羽庭用它來個玉石俱焚,卻還是如期送了給他。
“春哥。”殷羽庭頷首,唇角笑容柔美而苦澀:“我最後叫你一次春哥,你放我走吧。”
李春秋眼色微微失神,頓覺一種嘔心抽腸之悲縈繞胸間,眼底酸澀,多年從來沒有流過的淚漸漸溢位,模糊了視線。“跟誰走?”
殷羽庭終究不忍實情相告,回道:“自己走。”
李春秋點點頭,花容失色啊,那本是五光十色的桃花眼此刻不在多情,如玉的面上不帶桃花,美豔的紅唇不帶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