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簡臉上抹去。
鄭簡被那羶臭的唾沫星子差點沒燻死過去,又是被那粗砂紙一樣的手磨得臉皮生疼,沒反應過來就被這蠻子把臉上濺到的血汙泥水全給擦了乾淨,露出一張漂亮得像小仙女的臉蛋來。
這北夷人一下子發出古怪刺耳的笑聲來,回頭也不知道和自己的同伴說了什麼,下一刻便猛地將鄭簡摔在面前的泥地上。
鄭簡被摔得渾身骨頭髮疼,還沒緩過勁頭,就感覺到那北夷人壓住了自己,開始撕扯他身上的衣服。
鄭簡一下子被嚇住了,猛然明白過來之後立刻不顧一切地掙扎起來。
開什麼玩笑,好男兒死在沙場上那是要戰死而不是被xx(和喲諧)掉這樣的死法啊!
尤其是想到這一切都被耿少潛看在眼裡,鄭簡恨得從不輕彈的男兒淚都落了下來。
然而那北夷人可想不到這些,不僅扯開了鄭簡的外衣,露出他白白的小肩膀,還將手伸了進去,在他平平的胸口掐了一把,還像是嫌棄一般咕嚷了一句什麼。
被這樣羞辱,鄭簡恨極,猛地一抬頭咬住那人的耳朵,那人疼的嗷嗷直叫,斗大的拳頭毫不吝惜地砸在鄭簡身上,鄭簡仍是死死咬著不肯鬆開,等發覺嘴裡滿滿的血腥味,更加兇狠地朝下發力一扯,竟然將那半片耳朵撕扯了下來。
鄭簡吐掉那塊死肉,滿嘴流淌的鮮血和通紅充血的雙眼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惡鬼,哪裡還有讓人誤以為是小仙女的錯覺。
被咬掉耳朵的北夷人自然怒極了,從身後抽出一柄彎刀就要朝鄭簡砍去,卻突然生生頓住了刀勢。
耿少潛單膝支地擋在鄭簡身前,雙手握住那北夷人的彎刀,眼神陰冷地看著對方,用北夷話說了兩句什麼。
就連被擋在身後的鄭簡也感覺到了耿少潛身上的殺意,一時場面暫凝。
然而那被咬掉耳朵的北夷人不肯善罷甘休,猛地拔起彎刀要再砍,卻又一次被耿少潛擰住了刀。這一次他抓的是刀刃,殷紅的鮮血從指縫間淌落,滴在泥地裡一下子融了進去。
耿少潛再次用北夷話說了幾句,似乎要比之前的內容更長。
終於斷耳的北夷人放下彎刀,一個小首領模樣的從人群后面走出來,看了一眼耿少潛和鄭簡,取出一件衣服丟在鄭簡身上,朝耿少潛低聲說了兩句,便引他們起身跟著他走。
或是因為那小首領的緣故,周圍的北夷人沒有再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鄭簡用那件衣服擦去臉上的汙跡,然後勉強裹住衣服破損的地方,跟在耿少潛身後,忍不住問道:“您剛剛跟他們說了什麼?”
耿少潛伸手攬住鄭簡將他置在自己保護之下,看著那北夷人前往的方向,不甚在意地說道:“我告訴他們想要我說出北門關的事情就不準傷害我的妻子。”
鄭簡呼吸一滯,突然覺得心跳加速了幾分,選擇性地忽略了剛剛耿少潛出手阻止的時機。
第 23 章
鄭簡與耿少潛一起被帶到了一個灰色的營帳前面。
北夷人有一個好習慣,不像□□一般喜歡用連綿的繁華宮殿凸顯出公族的超脫世俗,用細緻繁複的裝飾和紋章色彩來區分士民貴賤。或者是出於躲避危險的天性,不論是北夷各個部族首領或者其他什麼重要人物,他們的居所即營帳都是一樣的,若論大小,也只有議事的主帳會明顯大些,就連戰場上的服飾也看不出與普通計程車卒有什麼不同,常常是一塊獸皮或者一身麻衣,盔甲之類卻是很少裝備的。
因而眼前這樣一個不招眼的灰色營帳說不得便有可能是此次北夷聯軍統帥兀禿兒在裡面。
當然鄭簡卻是不知道這些,當他跟隨耿少潛要走進去的時候卻被攔住了,營帳前的北夷士卒按照北夷人的習俗不允許女人進入議事的地方,示意只讓耿少潛一人進去,鄭簡因為之前那樣被對待自然不願意和耿少潛分開,正要發作,卻突然聽到裡面傳出一句北夷話來,似叫那士卒放了兩人進去。
掀開厚重的羊毛氈毯,鄭簡就看見一個身形魁梧的絡腮鬍子大漢大馬金刀地坐在正對帳門的胡床大座上,一點兒不怕冷地光著胳膊,只在身上披了一塊獸皮,半耷拉著,叉開的雙腿間似乎隨便移動就會把那什麼玩意兒給露出來。
鄭簡深深覺得刺目,站在耿少潛的側後方不願再往上面看。
“將軍,請坐。”座上的北夷人突然開口冒出一口生硬的漢話,虎目眈眈地看著耿少潛。
耿少潛定住腳步看了眼那面前的胡凳,與之保持了一步的距離不動,神情冷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