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4)

小說:北門邊聲 作者:套牢

騎。

執吉傷愈甦醒之後,他的大臣、皇族兄弟們曾經不辭勞苦地警示過,臥榻只側豈容他人酣睡、縱虎入山後患無窮。然而執吉一一未予以理會。而武陵君執掌北方諸事二十餘年,守苦寒之地風餐露宿,擊退北夷數百次,未曾見一絲反心。

當一年前京城動亂的時候,執吉的親兄弟姻兄弟或死於非命的時候,武陵君與他的十萬鐵騎仍然牢牢固守著北方的防線,沒有離開一步。

當季家與孫、鄭兩家的遺民擁立連恆宮裡那位成為國君,翻修承泉殿為金章殿,殿外設政務內廷議事處,北方的武陵君依然沒有離開一步。

走出金章殿的孫縉不知道他的這位長輩又為什麼突然要回來了。

“連恆宮知道了嗎?”

“那位此刻應該已經知道了。”黑色錦衣的貞一看了一眼連恆宮的方向。

京城北門玄武門大開,猩紅的羊絨地毯以五幅的寬度鋪設了整整一里地,如同蔓延到遠方的血跡,藍灰服色的百官手執玉笏站列在地毯的兩旁。

孫縉身穿素色的禮服,一絲不苟地戴著禮冠和刺繡圍腰。紅毯盡頭天子的鑾駕已經佈置好了,旗旒在風中晃動,不過那寶座上卻是空的。

孫縉看著一輛破舊的灰色馬車慢慢從官道上向此處駛來,身著正服的百官中頓時響起了竊竊私語之聲。孫縉不得不清清喉嚨提醒在場的人保持肅靜。

馬車停在了紅毯的那一頭,隨著“吱呀”一聲殘破的響動,灰衣的馬伕在毯子上放了一把形狀扭曲的胡凳,扶著車裡的人慢慢走出來。

這人滿頭灰白的長髮,臉上深深的皺紋猶如溝壑縱橫,一身土黃色的粗布麻衣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郊外的農夫。然而當這個人扶住他的馬伕,一步一瘸地走到紅毯的這邊,幾乎是這個王朝所有尊貴的人們都彎下了他們高貴的頭顱——

“恭迎武陵君回朝——”

孫縉將侍女遞上來的酒杯舉到武陵君面前,對方卻沒有立刻喝下去,只是對著他的臉凝視了許久才道:“你是孫縉?”

孫縉手裡一頓,淡淡道:“是的,武陵君。”

粗糙滿是硬繭的大手接過酒杯,仰面將杯中之物一口喝了下去,仿若懷念般細細摩挲著這精緻的細瓷酒杯:“宮中的酒還是這味道……”

沒有人知道這歷經了幾十年戰亂動盪的武陵君此刻滿面懷念的模樣是在想些什麼,孫縉也不知道,因而他沉默著。但是沉默並不代表他忘記了這個被執吉帝信任了二十多年的男人他也姓孫,並且,大約是除他以外這世上僅存的孫家嫡系。

“臣孫勇叩謝聖恩——”武陵君困難地蜷曲起受傷的腿腳,向那空置的鑾駕跪拜道。

在場的一眾官員面上不顯,心中莫不唏噓——連恆宮裡那人,怎麼受得起武陵君這一拜。

然而也只有少數幾人會注意到,武陵君真正面對的方向是在那萬宮之外的驪山——隆武皇帝孫執吉長眠的地方。

2鄭簡

三姓江山,說的便是這皇族的三大姓氏:孫、鄭、季。只不過自從年前京城大亂平息之後,鄭家與孫家嫡系幾乎損失殆盡,遺留下來的旁支大多過得並不是太好。尤其是當年這兩家人掌握了整個王朝的帝后寶座,過去太過輝煌而反映襯得如今的境況窘迫。這些人他們的身上流淌著高貴的血脈,卻沒有任何實質的權力,他們享有皇族的榮耀,卻沒有相應的供奉,甚至在入仕的時候還要比別的世家子弟多一份阻礙。

鄭簡就是龐大尷尬皇親中的一份子,雖然他如今不過舞象之年,在學苑裡與同窗相處之間已經感覺到了這其中的差別。

與他年齡相仿的男童大多已經過了變聲期,或者是粗著喉嚨等過些時候就能夠發出像成年男子那般渾厚低沉的聲音了,只有他卻還是細細的童音,就連身形都沒有拔高。在從前其他人雖然會注意到卻並不多說,如今卻常常成為他被人欺負嘲笑的導火索。

鄭家出美人,這從他的堂姑姑,當年隆武皇帝孫執吉的皇后鄭夢魚的畫像上就可以看出一二。但是作為一個夢想著能夠征戰沙場建立功勳的大男孩子來說,被人指為像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實在是一件侮辱至極的事情。

“鄭簡,你個小娘們……”被打的男孩捂著腫起來的臉猶不甘心地帶了一群人將鄭簡圍在弄堂裡。

鄭簡嗅了一下鼻子,比女孩子還要漂亮的一雙眼睛狠狠瞪了那帶頭的人一眼,結果鼻子底下的鼻涕水又淌了出來,他用袖子一抹,擦到旁邊的牆面上。

最近大與城中常常鬧出有成年男子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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