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4)

也是由她來說,而不是飛泓自己前來。

原以為,自己縱然不是飛泓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至少也在心中佔有一席。

三年的相處相與,自己於飛泓,究竟算是什麼?

她看著他,聲音宛轉輕柔:“……斐兒,你還有什麼要求,和我說沒關係。”

“夫人,斐兒不走。”斐兒憤極反笑,伸出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淚水,一對烏黑眸子直直望向她,“若是非要攆我走,我便在這京城中四處宣揚,說我是岑侍郎家舊日男寵。到那時,恐怕對侍郎更加是有損無益。”

他捨棄了一切,只為飛泓。回想往昔恩愛纏綿,仍歷歷在目。如今要他揮之即去,他怎能甘心?

“你……”她沒料到他竟會要挾,一時語塞,氣急敗壞,拂袖而去。

斐兒看著她的背影自門前消失,終於忍不住淚水決堤。

(四)

自那日,氣走了侍郎夫人,便沒有人再來理會過斐兒。

既沒有人要他走,也沒有人和他說過一句話。就是飛泓,也未曾見過半面。

他一個人住在自己的小屋子裡,像被所有人遺忘。

……

“相公,相公。”

夜深人靜,燭臺高照。飛泓與他的妻子云雨方畢,妻子細細喘息著,偎在他耳邊嬌聲道:“斐兒一直不肯走,都這些日子了,可怎麼辦才好?”

她眼眸似嗔似怨,唇瓣嫣紅,烏雲似的長髮鋪了滿枕,錦被中露出半截玉似的手臂。

“我也不知道……”飛泓素來便是個性子軟弱的,神情犯難,“他跟我這麼多年,多少有些情份……他不願走的話,不若便讓他待在府內,我們這裡原也不缺他一口茶飯。”

“不行!”她的柳眉高高挑了起來,聲音帶上幾分凌厲,隨即又微笑,“現在的情況,相公也知道。留他在府裡,天長日久這麼冷著他,難保他不弄出什麼事來,終究是個禍端。”

“那、那便將他攆走。”飛泓見她神情不悅,咬緊牙關狠了狠心,“索性打他出去,或是賣與旁人為奴……也罷了。”

“相公,這也是不行的。”她輕輕嘆口氣,“前些日子我好言去勸他,又許他一筆銀錢,他竟要挾於我。說是若讓他出這個家門,他便將相公與他的事情,在外面大肆張揚開來。”

“這……依娘子之見,該如何是好?”飛泓聽她這麼說,頓時沒了主意。

她沒有立即回答,眼波轉了轉:“相公,當年我爹爹在南邊為官,我也曾在南方住過一陣子。我們臥房門前栽的,應該是文殊蘭。”

“……沒錯。”飛泓點點頭,“本來此花只會在南方生長,這幾株是異種,逆了地氣時節,在北地也能四季開放。”

“此花搗爛外用,能治跌打腫痛。其鱗莖有毒,若食其鱗莖,便會使人中毒身亡。”她眉頭輕蹙,“這麼多盆文殊蘭,倒是現成的……也省了到外面弄砒霜的麻煩。”

飛泓聽出她話中用意,不由大驚失色:“娘子……”

她緩緩伏在他胸口處,聲音中帶幾分哀慼:“相公……可是怨我心思狠毒麼?”

飛泓囁嚅著,不知該如何回答她。

“為妻也算是書香世家,自幼受嚴教出身的……輕易不會起這個念頭。就是自己下決心,也用了好幾日。”她伏在他的懷中,嚶嚶哭泣,“但是,若非如此,於相公仕途前程必有阻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相公若因這事捅了漏子,相公的那些門生至交,我家爹爹,公爹老丞相在朝堂將如何自處?相公的仕途,如今已並非干係相公一人……為妻不願見到相公,成為不義不孝之人!”

說到這裡,她已哀泣不成聲。

飛泓撫摸著她的長髮,長長的嘆了口氣。

自成親以來,承蒙她多方照顧。就是她此番舉動,也事出有因,並非為了她自己,實在不忍責備。

斐兒也實在是過於固執,認不清自己身份,看不清眼前形勢。

……也許,這就是斐兒的命。

* * * *

這天傍晚,夕陽將落未落時,飛泓來到斐兒的房間門前。

身後,是幾個膀大腰圓的家丁,以及一個捧著瓷碗的丫頭。

妻子雖說要替他做這件事,但她一直在發抖。他身為男人,讓妻子了斷自己的孽緣,怎麼也說不過去。

然而來到房門前,便再難舉步。斐兒畢竟全心侍候了他三年,總有些情義在,要他親自面對斐兒,騙斐兒喝下那碗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