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好走,柳夢已看了一眼外頭銀白的世界,他說道,
“明日再出發。”
紫眸囔囔著要出去玩雪,拉著瀲君就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柳夢已說道,
“紫眸,藥。”
只是這麼幾個字,紫眸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從瓶子裡拿了藥給瀲君吃,瀲君此時畢竟身上有齊嵐一半的毒性,外頭天寒,還是得小心。
他們剛走出門口,就看到一個藍衣人影飛來,直直地向紫眸襲擊去,紫眸並不驚訝,微微一笑,,飛身與他過招。
兩個人縱著輕攻在半空中一直你來我往,對招了好半天,才各自分開,站定在了地上。
那藍衣公子正是蘭祀,他一看到瀲君,便笑吟吟地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後說道,
“我說紫眸,這是你自個兒找的夫君,還是為閣主找的男寵啊?”
紫眸一掌向他擊去,她說道,
“別胡說,閣主在裡頭呢。”
瀲君不怒反笑,他對蘭祀道,
“我們這等人可不值錢了,倒是公子你眉清目秀,俊美風流的,雖說年紀是大了些,可總有人好這口。”
蘭祀聞言大笑道,
“好利的嘴,紫眸,你哪兒找來的。”
紫眸笑吟吟地走上前,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末了才問道,
“怎麼,你不是去苗疆了嗎,跑這兒做什麼?”
蘭祀笑道,
“傻瓜,這才想起來問呢?我前些天剛一下山就聽說楚家得到訊息,知道你和閣主正從燕都往回趕,派了人來追。”
紫眸說道,
“好你個蘭祀,做事不乾淨,露了馬腳了吧,你自個兒進去向閣主報告。”
忽然,蘭祀目光一冷,他道,
“看來不用報告了,人已經追來了。”
果然,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聽就曉得來了不少人。
紫眸趕忙對瀲君道,
“回廟裡去。”
瀲君知道這裡危險,他趕忙到裡頭去。
外頭那群人還沒看到人影,就聽到他們囔囔道,
“柳夢已,你這個大魔頭,趕快給我出來,把夢情丹交來。”
廟中,柳夢已沉著地站起身走到了門口,卻聽到蘭祀道,
“閣主,屬下辦事不理,自當將功恕罪。”
柳夢已點了點頭,沒有走出寺廟。
沈家的人破門而處,衝進了院子裡,紫眸和蘭祀相視一笑,蘭祀拿出腰間長笛,忽然吹起曲子來,曲調悠揚,聽起來不過是尋常的旋律,並沒有什麼特別。可忽然間,竟有蛇從雪地裡徐徐探出,彷彿是剛過了冬眠期,直直地朝著來人的腿上纏去,紫眸兩手指間沾上金色的粉末,四周逐漸有各種毒蟲飛來,又小又多,密密麻麻的,紫眸手一揮,它們竟順從地朝著她指的方向而去。
來人總共十幾二十人,最先衝進來的那幾個已被毒蟲和冰蛇纏住,毒液滲入體內,疼地滿地打滾。紫眸和蘭祀互看一眼,使了個眼色,然後雙雙收起毒物,以真功夫朝著剩餘的人襲擊去。
兩個人彷彿在比較一樣,你殺一個,我砍一雙,既有默契又相互競爭。
柳夢已始終只是平靜地看著外頭的撕殺打鬥,忽然,他看向瀲君,淡淡地說道,
“現在要學武功也來不及了,跟著紫眸學些操縱毒物的本事吧,華月閣不是太平的地方。”
瀲君心想,可不是嗎,哪一次不是腥風血雨。
忽然,只見紫眸手中一道掌風飛出,直直地向那群人擊去,一時間震傷了四五人。
紫眸大喜,轉頭朝著柳夢已興奮地叫道,
“閣主,我練成第六層了。”
蘭祀見狀,卻是眉頭一皺,非但並不高興,反倒還有幾分痛楚。
瀲君只是下意識地看向柳夢已,竟發現他嘴角輕揚,似乎是真心為紫眸高興。
雖然不過是那麼小小的一道弧度,卻是真真切切的笑,瀲君怎也沒想到這人除了面無表情和略皺眉頭外,竟然還真會笑。
瀲君既是驚訝又覺得有趣,他突然想到,不知何人何事能讓柳夢已真正的露出十分歡喜的笑容。
在驚叫和辱罵之中,一眾十幾二十人都成了屍體,原本一片銀白的雪地上也早已是鮮紅。
紫眸和蘭祀走到柳夢已面前,蘭祀一改原先的玩世不恭,他半跪在地上,恭敬道,
“屬下辦事不力,請閣主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