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忽然正色起來,那師父,你可得跟我走遍中原了再死。
花爺扭過頭來,看著努哈兒,生死有命,該死的時候還是得死,了不起你弄輛馬車把我屍體放進去跟你一塊走天下嘛。
師父你說得我毛都豎起來了。
嘿好小子,當初還說運我屍體回白龍,我就知道你吹牛不打草稿。
師父,你以後死了,真的要葬在萬花谷嗎?
恩。
那我好可憐啊師父,到時候我也是老頭了,還要把師父運到萬花,然後一個人回白龍。
花爺挑開蟹鉗上已經給咬碎的殼,吸了口裡邊的汁,不以為意,你可以把我埋了之後在萬花谷等死啊。
那不行,我啊娘說,要落葉歸根。
那你還問我這問題幹嘛,你的根是根我的根不是根啊。
可師父不是被丟在萬花谷的嗎,那師父的根也不算在那裡。
花爺臉色一變,十分難看,你說什麼?
努哈兒一驚,花爺的眼神直讓他額頭青筋突突直跳,沒、沒什麼師父。
花爺起身要走,努哈兒嚇壞了,伸手就抓他的袖子,師父,師父你別生氣。
讓開。
師父我錯了,我不會再亂說話了,你別生氣。
想我不生氣是吧。
努哈兒點頭如搗蒜。
行,花爺把裝螃蟹的盤端起來,給他,把這些都剝乾淨了我就不生氣,乖。
。。。。。。。。。
立夏之夜,月色如水。
花爺躺在茅屋頂上出神,努哈兒坐在屋門旁的小石桌前點了根蠟燭捏蠟人,燭淚燙的他今兒剝螃蟹時劃出來的口子一陣陣疼,燙一次努哈兒就往手指頭吹幾口氣,一來二去,花爺煩了。
你怎麼老在底下出聲音。
疼呀師父。
疼就別玩。
不是,我是手疼。
手怎麼了。
螃蟹咬我。
花爺沒忍住,別過頭就笑了,雖然輕可努哈兒卻聽得清楚。
他就喜歡聽花爺笑,花爺比起以前愛笑多了。
上來我看看。
努哈兒別提多高興了,跟猴子上樹似的躥上了屋頂。
坐遠點,你壓著我頭髮了。
師父我還沒坐呢,是木頭夾的你,你躺我腿上吧師父。
花爺枕著努哈兒大腿,面朝青天,有風襲來,就像以往在醫館裡努哈兒扇著扇子伺候他午睡。
師父你不是要看我的手嗎?
看什麼看,那點傷口又死不了人。
可是很疼,上次師父咬我,舔舔就不疼了,要不師父你。。。
花爺一巴掌扇他腦袋上就把話打斷了,你剛在下面幹嘛。
努哈兒摸摸花爺剛剛觸碰到他的地方,心裡總是有些歡喜,捏蠟人。
蠟人呢?
努哈兒在懷裡掏掏,掏出個東西給花爺。
花爺一瞧,一朵花,這是什麼?
師父呀。
不是,捏個花你怎麼好意思管它叫蠟人?
師父長得太複雜了,不會捏,反正師父姓花。
姓花。。。花爺盯著那東西笑了笑,小哈,說起來我都不知道你名字什麼意思。
嘿,努哈兒沒想花爺突然提起這個,有些害羞道,說了師父你不能笑我。
你說,不笑。
我啊娘生我的時候,我啊爹很高興,哈哈哈,哈哈哈地笑,所以叫哈兒。
哈哈。
☆、極樂…第十八章
十八
和香婆婆道別時是在第二天清早,那會香婆婆正接著露水泡花茶。
怎麼不多玩兩天再走。
小崽子想去別的地方玩,煩的我。
那你們帶些桃子路上吃吧。
小哈愣著幹嘛,找袋子。
哦好。
香婆婆裝了鼓鼓囊囊一袋的鮮桃,交到花爺手上。
小花啊,路上小心。
原來師父還有小名啊!
花爺一對眼睛瞪得努哈兒不敢再吭氣。
你自己保重身體,今年我還來的。
嗨我沒事,老婆子身子骨比你還硬朗呢。
那我們走了。
別貪玩,早些回長安。
花爺同努哈兒各自牽著自個兒的馬,回頭朝香婆婆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