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叫冉鬱,從安陽來的。”
倩寧突然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冉鬱說:“冉鬱,今天總算是見到你了。”
“總算,什麼意思?”冉鬱警覺地問。
“走,你啊別去駱府了,跟我走吧!”傅倩寧熱情的招呼冉鬱,冉鬱不明狀況他不敢去啊。
“這不太好吧!你我不算認識吧,萬一我是壞人怎麼辦。”
倩寧笑道:“那你認識駱雨峰嗎?柳決明呢?還有江辰月,你又可知道我和他們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所以我們現在開始算是認識了。”
“真的!”冉鬱眼睛一亮,警覺什麼的統統扔邊上去。
“可巧,決明的信今早上剛到,讓我注意一個像你這樣,從安陽來,叫冉鬱的人,結果你還真到了。走吧,他讓我遇見了你,要好好照顧呢。”倩寧也顯得很高興,“你的事,決明也和我說了些。”
冉鬱以為柳決明把他和駱雨峰相戀的那碼子事說出來了,頓時窘困不矣。
“你也知道丹崖之戰,駱家人因為此事現在都不太喜歡雨峰,你又是他的朋友,冒失過去恐怕不太好。”
聽倩寧說完,原來她只是把自己當成駱雨峰的朋友;冉鬱的精神鬆懈下來,這才說:“我只是想去看看,沒想要進去。”
在外面亂嚼別人家的舌頭不妥,倩寧思量了下,就笑著道:“門有什麼好看的,跟我走,小時候駱雨峰拖著懷舟去捅馬蜂,結果被馬蜂追著跑,蟄得滿頭包,那個破馬蜂窩還在我們家樹上吊著呢,去看那個不是更有意思?”
“真的,他小時候這麼傻?”冉鬱輕輕一笑。
“駱雨峰啊,以前就是個公子哥,誰叫他四歲就是將軍了呢,一直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懷舟總說四個人當中,雨峰是最容易闖禍的,要看緊他。”倩寧提到蔣懷舟時,眼中竟然閃出淚光來。
“你認識蔣懷舟?”冉鬱小心地問。
“蔣懷舟是我的夫君。”倩寧幽幽地道,“我擺那個茶攤就是希望他每次出征回來時,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冉鬱垂下頭,憋了老半天吐出句:“對不起!”
倩寧搖搖頭,又換上了副笑臉說:“走吧,去我家,給你看看那隻蜂窩。”
冉鬱跟著傅倩寧來到蔣府,從房屋上就能看得出這曾經是個大戶人家,只是現在大宅內顯得有些冷清。
在門口,倩寧指著街盡頭處,若隱若現的一個飛簷說:“那裡就是駱家了。”
從蔣家深宅之內,走出個老太太,雙眼是瞎的,被個丫環牽引著出來。倩寧輕聲告訴冉鬱這便是自己的婆婆,說完她迎上去人丫環手中接過老太太。
“是誰來了,聽腳步聲不像是決英。”老太太問媳婦。
“決英是決明的哥哥。”倩寧悄聲對冉鬱說完,轉頭又對婆婆說,“他叫冉鬱,是雨峰的朋友。”
駱雨峰這一跑,害死了蔣懷舟,倩寧看上去像是不介意,但這個老太太畢竟是蔣懷舟的母親,不可能不介意吧。冉鬱想要阻止倩寧說出來,他打手勢,倩寧卻好像完全沒看到。更奇怪的是老太太聽到駱雨峰的名字,沒有生氣,反而還囑咐媳婦駱雨峰的朋友要好好招待。
待倩寧服侍老太太完畢後,冉鬱疑惑地問倩寧:“你們不恨駱雨峰嗎?”
“恨?”倩寧笑了笑,“駱雨峰比我更可憐。”
冉鬱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死人是不會悲傷的,只有活著的人才會痛苦。我們只是失去親人,一時之痛,但駱雨峰呢,他這一輩子都要揹著背叛朋友,臨陣逃跑的罪名,要是我早就自盡了。可駱雨峰沒有,那時候他被駱家趕出去,獨自在外經商,無論我們多討厭他,將他拒之門外,他都沒有放棄。過幾個月就會帶著大把的錢跑到這來等著,等我開門,他來道歉,他說他要補償。我們一家能撐到現在,多虧了駱雨峰的多方照顧。那個孩子,駱家的那個小毛孩,一夜之間真的是長大了,他學會擔當了。”倩寧眼神那麼柔和,她是真的原諒了駱雨峰。
“可他畢竟害死的你的丈夫,如果他們不退兵,那一仗會許是會贏的,那江橋的那些百姓也不會慘死了,那是千千萬萬的生靈啊!而且他過得也不差啊,安陽首富,錦衣玉食的。”
“或許吧,但畢竟過去的事不能重來,也不能假設。”這回換倩寧不解的問,“只是你怎麼會覺得駱雨峰過得很好?”
“我……他難道過得不好?他有十個船隊在海上跑,利潤很高,他為什麼過得不好?”冉鬱說。
倩寧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