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遠,不要亂動,好生靜養著。”惠娘讓他躺好,拿起別的枕頭給他的頭墊高一些,又接過碗,親手喂他喝湯。
“惠姐姐,我自己來吧!”青遠不好意思了。
“你若是拿我當親姐姐,就不要這樣外道客氣。”惠娘如此說,青遠便不再推辭。
“青遠,你對二爺真是實心實意的好,二爺也是喜歡你的,不如你們結了契如何?”
“結契?!”
“契兄契弟豈不妙哉?”
“不可不可,契兄弟不就是……不就是男妾和夫君麼?”
惠娘笑了笑,心道還沒騙住他。“實不相瞞,我正是這個意思,但並非納你為男妾,而是與我比肩,給二爺做平妻,我們只稱姐弟,不分高低,可好?”
“這如何使得?哪有這樣的道理?一個男人做平妻根本於理不合,更何況,我並非攀附顯貴以色侍人之流。”青遠臉頰紅紅的,腮幫子也鼓著,頗有些氣惱。
惠娘忙放下碗,鄭重說道:“是我唐突了,但是這也是我打心眼兒裡盼著的。你們情趣相投,若是能結成鴛鴦,自然是極好的。實不相瞞,二爺是好龍陽的,我跟他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若是你對二爺有情,就求你應了吧!我這平生的夙願,便是能有個人陪伴二爺,讓他日日都開心。”
“惠姐姐,我……我本是一介平民,二爺出身公侯世家,便是我能做男妾,只怕也般配不得。”
“這你可是多慮了,”見他鬆口,惠娘喜不自禁,“若論般配,大奶奶也只是庶出,不是更般配不上我們大爺?可是你瞧這府中長輩,並沒人拿此說嘴。老太君太太都是喜歡你的,你不必有所顧慮。”
“可是這也是極大的事情,還需回酒樓稟告父母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等二爺好了,你們一同回去拜見父母。”
“惠姐姐,另有一事想請你依我。”青遠嚴肅道。
“何事?”
“切勿提平妻之事,我雖不濟卻也是個男子,不會像那些侯門的妻妾一般為個虛名爭風吃醋不擇手段。我既然同意結契,便不會在意那些虛名。更要緊的是,若是二爺讓一個男人同正妻比肩,也是極大不肖的,壞了倫理規矩不說,世人又如何看二爺呢?必會說二哥耽於享樂對髮妻不仁義,罔顧綱常禮教。二爺他日必會重回朝堂,到時讓他如何面對天子百官呢?”
惠娘心中大動,想不到青遠這樣深明大義,更想不到為了二爺打算到這般田地,可見他對二爺的心不比自己少了。一念至此,惠娘心中更加偏愛青遠了。
(2)
仲軒解了毒就沒什麼大礙了,躺了一天便要起來。惠娘在一旁服侍著,說道:“青遠答應了,這下可好了。”
惠娘是先問了仲軒的想法才去問的青遠,仲軒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老太君老爺太太那裡如何是好?只怕他們不答應的,我這些年讓家裡蒙了不少羞,要是真的與人結了契兄弟,只怕以往的流言蜚語就要坐實了。”
“這不需要二爺操心,二爺只管帶著青遠回去拜見父母就好,老爺太太這邊我定是辦的妥的。”惠娘巧笑道。
仲軒笑笑,拉著她的手,“惠娘,能娶你真是我三生有幸。”
“瞧你說的!”惠娘說話宛如長姐對稚弟。
惠娘去給老太太請安,仲軒便跟著去了。老太太心疼仲軒剛剛解毒,便命他回去歇息,早早的退下。仲軒便先行退下,但是卻並未回房歇著,而是去探望青遠了。
秋茗開門一見是仲軒,滿眼是打趣的看向青遠,“青遠公子,二爺來看你了,婢子先出去做些宵夜。”
青遠看秋茗那樣的神情,倒也不好意思起來。青遠撐著起來,仲軒趕緊上前扶著,讓他靠著枕頭坐著。
一時間兩人也無話,此前二人談天說地何其快哉,現在青遠知道仲軒存了那樣的心思,仲軒知道即將迎娶青遠,反而都扭捏起來。
“二爺,你……好了麼?”青遠臉些微的泛紅,燭火照映煞是可人。
仲軒淺笑,“我解了毒就沒了大礙,倒是你傷得比我重,等你好了,我陪你回一次家,我也該拜見一下伯父伯母的。”
青遠聽他最後一句別有深意,不由得更加害羞。“家父家母都是和善之人,不會難為你的。”
仲軒聽他這樣說,便也敞開心懷,直言道:“青遠,我知道有些唐突了,可是惠娘跟我說的時候,我是真的開心的,我希望可以與你白頭偕老,我知道我們相識不過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