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樣,仲軒放下藥,先安慰他:“什麼都別說了,先養好身子最重要。”
青遠卻掙扎著起來,仲軒扶著他坐起來,拿一個枕頭給他靠著。
“二爺,對不起,那天我是故意氣走你的!我見到她了,她的丈夫很冷落她,別的妻妾又欺負她,我心裡很不好受。”青遠說著,聲音哽咽起來,眼圈也紅了,眼淚直在眼中打轉。
仲軒略想了一下,笑道:“你對她內疚?”
青遠點頭,“我一想她過得那般不好,我卻在這府裡養尊處優,還和你天天沒心沒肺的玩鬧,我就覺得太對不住她了,她先是救了我,我卻先辜負了她,現在和你過得這樣好,我……”
仲軒把他摟到懷裡,也明白他的心思了,一時間心情也複雜起來。想到能與青遠這樣有情有義的結契便覺慶幸,再想到青遠竟然寧可傷了自己來陪那女子一起痛苦,又覺得吃味。
“好了,青遠,以後別犯傻了,我們的幸福是我們的,她過得不好也不是你虐待她,人各有命而已。”
“那時候他們把我困在山洞裡,我就很擔心如果就這麼死了該如何是好,我還沒告訴你那些話都不是真心的,我並不想傷害你,我待你也是真心的。”
仲軒揉著他柔軟的頭髮,讓青遠全身麻酥酥的。
“青遠,雖然你來這府裡是有目的的,可是我想我們的感情卻是真的,這也算是緣分罷!”
青遠在他懷裡拼命的點頭,仲軒繼續道:“你既然是想要那把琴,我便把那琴送給你。”
青遠從他懷裡掙出來,驚訝的看著他。“二爺,當真?”
“自然是當真的,不過你怎麼來的府裡就萬萬不要告訴惠娘了。”
青遠點頭,他也害怕惠娘傷心,他對惠孃的真心遠比對仲軒來得早。
仲軒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那一日青遠問自己關於田小姐的事情,心裡竟有一絲古怪的想法。
“青遠,你還有沒有別的事情欺瞞我?如果有,你現在都說了罷!”
青遠見他這樣,心裡瞬間就響起了千面鼓百面鑼,不然說人不能做虧心事呢!
“我哪裡還有那麼多事?”青遠本是想說的,可是說了就等於背叛恩公,那是不義。況且,自己以後不怎麼幫他了,本已是對不起他了。
仲軒鬆了口氣,又端起藥碗喂他。“我只不過隨口說說,瞧你那麼緊張。喝藥吧!”
青遠喝了一口,又想起了什麼,趕緊問:“二爺,你的毒……”
“我剛才已經吃了解藥,應該沒有性命之憂了,至於餘毒,我找大哥想辦法就是了。”
“那我失蹤這幾日,我爹孃那邊怎麼辦了?沒讓他們知道吧?”
“我早就同他們說了,你回府裡了,因為有些急事,所以來不及跟他們說便直接走了!”
如此,青遠才真的放心。
吃了藥,青遠並不像之前那樣難受了,在仲軒的守護下,青遠再次睡了過去。青遠心裡還是對田淑媛愧疚的,畢竟淪落到今日的地步有自己的責任,可是山洞裡險些喪命的時候,青遠就已經明白自己離不開仲軒了。
青遠想著,日後與惠娘一起吃齋唸佛,為田淑媛祈福,也為自己的過失懺悔。
仲軒這邊廂看青遠安睡了,正想也小憩一會子,卻不想全身被一種詭異的痛吞沒了,如同被萬隻螞蟻同時啃食骨頭,又像是被千萬根針紮下去。
仲軒咬著唇,跌跌撞撞的走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三回
仲軒咬著牙出去,玉城在外頭守著,見仲軒臉色不好趕緊扶著。
“二爺,你怎麼了?”
“送我去大爺那裡。”仲軒的聲音都發抖。
玉城不敢耽擱,立即背起二爺恨不得飛了過去,只是鎮國府太大了,過了二門還有許許多多的迴廊路段,等到了大爺那裡,仲軒已經渾身被冷汗溼透了。
大爺一見也唬了一跳,趕緊去摸他的脈門,結果臉色更加凝重。
“大哥,是火蔻丹,我已經服了一半的解藥了,並無性命之憂。”
“這種毒藥是党項人的,極其霸道殘忍,你怎麼……怎麼會中的?”
仲軒沒力氣解釋,只是簡單說道:“党項人為了要我們的地圖,所以拿這個威脅我。”
“你給了?”
“是假的,不過也得到了一半的解藥,另一半要等到他們打到函谷關才會給我。”
“可你給的是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