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這樣說,蓉裳心裡卻想:人家宅心仁厚,我吃得好住得好,比在党項還舒坦呢!哪裡像你們,抓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也就罷了,還打人家,真是不講道義!
蓉裳的馬更快,沒多久便遙遙領先,跑了大概百里路,只聽身後幾聲巨響,蓉裳驚得立刻勒馬停下,那匹馬聽到巨響受到驚嚇,險些將蓉裳摔下去,虧得蓉裳身手敏捷自己翻身下馬穩穩站住了。
蓉裳回頭看去,只見車馬全部炸燬,那些人都被炸得血肉模糊,一些人腦漿都出來了,場面血腥的難以形容,饒是蓉裳見過打打殺殺也被這場面唬住了,險些噁心的吐出來。
忍著噁心,蓉裳去檢查了一番。這時蓉裳才想明白叔凱送馬的意思,想來是早就查出了他們的藏身之處,趁著交換人質的空擋偷偷潛入,在馬肚子上又裹了一層馬皮,中間藏了炸藥,奔波一路馬肚子的溫度升高,碰撞間打火石點著了火,火又引燃了炸藥。
原來三爺他們救了自己一命,蓉裳心中既有感謝又有後怕。不願多想,蓉裳趕緊找了人埋了他們的屍骨,將已經被血染了的地圖帶上回党項。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二回
仲軒將青遠帶回府裡,恨不得讓大爺飛來給他治病。一路顛簸勞頓,青遠又昏沉過去了。
大爺給他把脈不由得雙眉緊蹙,看的仲軒心如油煎。正在這時惠娘也進來了,見青遠穿的粗布麻衣,面如白紙,也是唬了一跳,但是見大爺號脈,也不敢多言語,悄悄地退出去問叔凱。
叔凱如實說了,惠娘千春秋茗等人心疼不已,千春秋茗立即去準備參湯,等他醒了就給他補身子。惠娘又進去,正趕上了大爺說病情。
大爺眉頭依然沒有放鬆的跡象,“青遠便是被賊人捉住毆打一番也不應當這樣,他現在氣血兩虧,心脈不暢,就如同……”
“如同什麼?”仲軒問。
大爺沒有接著說,而是另起話頭說道:“他雖然極其虛弱,但是也無大礙,我與金喜兒給他配藥去,等他醒了,先給他用些細緻吃食,然後再服藥。”
惠娘應下了,說道:“我早命千春秋茗去準備了。”
大爺走了,仲軒坐到床邊,撫摸著青遠已經塌陷下去臉頰,心疼不已。“怎麼虛弱成這樣呢?”
惠娘也心疼,“想是被抓去的幾天又捱打又捱餓,青遠本來身子就不好,擔驚受怕又挨餓受凍,才弄到這般田地的。等他醒了,你先低個頭,求求他,別再鬧了,好生的在這府裡過日子罷!前一陣子不鬧回家去怎麼會有這事?正是天作有雨,人作有禍。”
“我先認錯倒是不妨事,我只是怕他心裡惦記著那個姑娘,不願意同我一起了。”
“我看未必,你們當局者迷,我旁觀者清,他對你什麼樣,我看得一清二楚,你先不要管其他,先求他留下來,你便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了。”
藥庫房裡,金喜兒拿著藥方犯難,看著大爺問道:“師傅,您這方子是治婦人小產的,怎麼給公子用上了?”
大爺食指一抬放到唇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我自是知道那是治婦人小產的,現在他那情形可不就是小產一般,我給他這樣用藥自然是合適的。”
金喜兒表情彆扭得緊,“可是一個大男人用這方子也太尷尬了些。”
“還有更尷尬的呢!上次我給他號脈,的確是有心脈受損血氣不暢,可是還有喜脈呢!我行醫這麼多年,如何會摸錯?可是人家一個七尺男兒,哪裡能有喜?我要是說了,他們笑我醫術不精是小事,青遠臉皮那麼薄,要是我說他是喜脈,還不吃了我?回頭罵我做大伯的不尊重,戲弄弟媳婦,這才是大事呢!”
金喜兒瞪大眼睛,驚訝的問:“師傅,一個男人如何會有喜脈呢?”
“我後來翻遍醫書也沒找出原因,倒是看見女子也會有假孕的時候,想來他是這樣的情況了!”
伯德哪裡想到,自己如今的大膽用藥偏偏歪打正著,治好了青遠的身子呢?如若不然,山洞裡待那兩天足以毀了青遠的身子根基,元氣再難恢復,更不要提以後的多子多孫了。
師徒兩個說話間配好了藥,金喜兒親自煎了藥送了過去。
藥送過來的時候,青遠也剛好醒了。
“青遠,醒了正好,先將藥吃了。”仲軒盛了一小勺藥,送到青遠嘴邊。“以前都是我不好,不該讓你因為旁人的事生氣,不管你想怎樣,先養好身子再作打算。”
青遠不喝藥,卻說:“二爺!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