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無言直接無視柳筠的冷臉,衝著唐塘直送秋波。
唐塘嘴角狂抽,強忍住湧上來的酸水,艱難道:“大……大姐……我不歧視你,我真的一點都不歧視你……但是,你也別再刺激我了……”
離無言笑得極為開心,彎著眉眼從腰間取下一隻彩壎湊到唇邊。
唐塘看到這玩意兒立時冷汗直冒,眼珠子四處飄著,生怕又有大片的蛇群欺壓過來。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現在這麼冷的天,蛇該冬眠了吧!再說,上回的那個人又不是離無言……
唐塘腦子轉的飛快,緊接著就聽到一聲極為低沉的音符傳來,如同湖水中投擲了一枚石子,漣漪緩緩盪漾。
唐塘突然身體一僵,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耳中又聽到離無言吹出第二道音符,瞬間,雙手雙腳彷彿不是自己的了。
離無言手指翻飛,繼續吹著,彩壎發出來的音樂極為詭異,聽不出是舒服還是不舒服。
唐塘腦子十分清醒,可人卻不受控制地抬腿朝離無言走過去,頓時大驚失色,剛要開口,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了。
柳筠沉下臉色,陰蟄狠戾的目光朝離無言射去,警告的意味極其明顯。
離無言毫不在意,彩壎的音律更為婉轉,看向唐塘的眼神開始慢慢變得蠱惑。
唐塘的神智逐漸不受大腦控制,眼睛慢慢和離無言對上,突然像是失去了其他知覺,只剩下耳中聽到的詭異音律,眼中看到的魅惑雙瞳,然後,一步一步彷彿踩著雲朵,軟綿綿朝他走了過去。
雲大小心翼翼地看了師父一眼,見師父臉色冷得如同萬年寒冰,眼神已經能射出冰刃來了,趕緊明哲保身地後退一步。
柳筠極力控制自己忍住,想看看這個離無言究竟要耍什麼把戲,可當他看到唐塘與離無言貼得越來越近,衣服緊挨著衣服,並且將頭伸過去,抬起臉來做出一副要親上去的舉動時,終於忍無可忍,衝過去一把將唐塘拉開,憤怒的將人甩到自己身後。
唐塘被大力一扯,頓時清醒過來,愣了一會兒才想起剛剛發生的事,驚出一身冷汗,隨即惱羞成怒地漲紅了臉,躲在柳筠身後探頭瞪向離無言,伸手指著他怒道:“師父!這人會妖術!”
柳筠回頭狠狠瞪他:“還嫌不夠丟人麼!”
唐塘頓感委屈,皺著臉嘴巴一撇:“我不是故意的,不能怪我……”
柳筠繼續瞪他,眼神力道強勁,跟錘子似的砸在唐塘身上,恨不得將他釘進泥土裡面去。
唐塘苦著臉:“師父……我是被害者……”
柳筠怒火中燒,深吸口氣轉身大步離開,冷聲扔下一句話:“鵲山,把人給我帶過來!”
“帶哪個?”雲大順口問道,一對上柳筠寒氣噬人的雙目,連忙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朝離無言走去。
離無言衝雲大拋了個媚眼,甩了甩手中彩壎的掛繩,不等他開口請人便施施然跟在柳筠身後走了過去。
雲大回頭看向唐塘,面露同情,眼中卻藏不住幸災樂禍的笑意:“你……自己跟上吧。”
唐塘哭喪著臉,垂頭喪氣的像個小尾巴似的綴在隊伍的最後面。
幾人進了會客廳,唐塘垂著腦袋向柳筠蹭過去,偷摸著瞟了一眼,見他沒發表任何意見,這才大了幾分膽子又靠近了幾步,剛要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突然一陣香風撲鼻,椅子被人佔了。
離無言搶了椅子便妖嬈的坐下,手指繞著青絲,側頭媚眼如絲地看過來。這眼神此時落在唐塘眼裡簡直是洪水猛獸,就跟仇人潑過來的硫酸似的,嚇得他連連後退三大步,這才慌里慌張地站穩了腳跟,站在安全距離外偷偷吁了口氣。
轉轉眼珠子發現師父另一邊還有椅子,連忙挪步過去,忽聽師父冷聲命令道:“鵲山,你過來坐。”
師父竟會如此幼稚……雲大心裡冒出這麼個讓他驚悚的念頭,臉上卻是笑眯眯的,寵辱不驚地坐在了剛剛被唐塘覬覦的椅子上。
唐塘瞪雲大。雲大風輕雲淡的笑。
唐塘繼續瞪。雲大摸摸下巴不甚在意地看起了自己的手指。
唐塘一張臉頓時垮得如同豆腐渣工程。
柳筠面覆霜雪:“四兒,去拿紙筆來!”
“噢……”唐塘委屈的應了一聲,自我安慰道:大不了一會兒在師父身後站著。
不多時便把紙筆拿了過來,放在離無言手側的案桌上,定睛一瞧,桌上多了一杯冒著熱氣的清茶。
唐塘抬眼的一瞬間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