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好脾氣的人,突然來了脾氣,便比那尋常愛惱的人還難對付的多,鮮侑好不容易在酒宴上逮到他,見縫插針的湊過來,又是敬酒示好,賣乖裝孫子,又是發脾氣威脅,雲州是軟硬不吃,給逼得急了便紅臉要躥起走人,四座目光皆看過來,鮮侑尷尬不已:
“沒事,沒事,各位慢用,慢用。”
卻仍是驚動,劉子善持酒施施然走了下來,雲州站起敬相王,鮮侑很不好意思也隨他站起來,劉子善親切直呼其名,笑道:“阿侑怎麼這般侷促。”
鮮侑道:“喝多了。”
劉子善又對著另一人,顏色和悅:“你這名字很好,此名應此地,可以跟劉宣換過。”
雲州道:“相王過言。”
劉子善笑:“這話不過。”
飲了酒離去,他這一番動作招的在座紛紛前來,一輪過去鮮侑頭大如鬥,雲州仍穩如鍾,鮮侑往旁側捱到他身上,又去摸他腰,雲州讓了幾下讓不開,由他去,鮮侑見他讓步,放肆的手往又他腿間摸。
雲州是一根筋直通通的人,喜歡起來認真,討厭起來也認真,界限分明的,不似鮮侑黏黏糊糊東拉西扯,也討厭鮮侑這種黏黏糊糊東拉西扯,和稀泥似的嘴臉,鮮侑這般挑逗不但不讓他心動,反而又煩又怒:“你讓開,我要出去。”
他從頭到腳一股子冷氣,眾人又望過來,鮮侑在此尷尬賠笑:
“鮮將軍要去如廁,我陪他去。”
眾人還納悶,人家如廁幹你甚事,不過不便說出來,也連連點頭呵呵應笑表示明白。
他一圈還沒笑完鮮將軍已經不見了人影,趕緊追出去,正好瞧著他最後一點衣袂消失在黑暗中,鮮侑罵道:“跑的比兔子還快,我能吃了你?”
一直跟著他到他帳外,在他進門前攥住,雲州平時不覺得,喜歡的時候他怎麼無賴撒痴都笑過便罷,這會正認真生氣,是恨死這種不要臉倒貼的德行了,回頭捏著他襟口推開:
“你再亂來我真打你了!”
他沒有一點玩笑,或者作勢,十足十的真火,鮮侑訕訕道:“你別生氣。”
雲州道:“我不生氣,你本來就是這個樣,是我自己想太多,指望你能為了我轉變心意,我本來就想錯了,現在清楚你不會,雖然清楚,但還是心裡難受,你不要煩我。”
鮮侑跳腳道:“你讓我怎麼辦?明明人在這裡,卻看不見摸不著的,我要給你急死!急不死也得氣死,我上趕著來你要攆我走!”
他著了急,癩皮狗似的抱著人不放,雲州惱恨的要拆開他手,無奈鮮侑一雙狗爪捏的死緊,平白生出無限力氣,一面較勁一面行非禮之事,這帳外的守衛看的傻了眼,眼看著他們將軍給這位鮮公子死皮賴臉的纏上,又摟又親的,大不敬啊,紛紛垂頭看地。
雲州氣的只想將他撿起來扔了:“你放開!”
鮮侑道:“冷死了,讓我進去。”
雲州再懶得跟他糾纏,這種人你跟他越好說他越得瑟來勁,抬腳就去踹,鮮侑趕緊麻利放手跳開,抱了膝蓋呼痛:“你他孃的這麼狠,來真的啊!”
雲州冷眼旁觀:“你裝什麼,我沒碰到你。“
鮮侑委屈道:“真給踢著了。”
雲州道:“要是真傷了我找人抬你回去,床上躺兩天,免得你整日不肯安生,。”
自行進門,鮮侑再要跟進,已經給軍士擋住:“鮮公子,請回吧。”
外面雪正一陣緊似一陣,鮮侑見不得這等沒眼色的蠢蛋,罵道:
“說什麼屁話?在這凍死我啊?”
雲州聽這話又迴轉身吩咐道:“送他回去。”
軍士得令,叉手便來,一個抱左膀,一個持右臂,就這麼送鮮大人回去了。
鮮侑給架回了自己住處,沉思一夜,嘆口氣,臨了天亮睡了,無計可施,使了渾身解數抵不過人家心腸狠啊,找了褚不樊派遣憂愁去了。
褚不樊道:“我可安慰不了你,你自找的,活該你受。”
鮮侑道:“你老人家也心狠啊。”
褚不樊道:“你這叫賤性,這病的不輕啊,要不我給你開兩副藥吃吃?吃吃就好了。”
鮮侑氣笑:“你就說風涼話吧。”
褚不樊道:“我說真話,你要滾便乖乖滾吧,何苦還去招惹他。”
鮮侑答道:“你說的很是,我只是忍不住。”
鮮侑道:“我要拜見相王,煩請通報一聲。”
下人進去又出來:“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