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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見老爺和夫人在斜陽下飛散的血霧,我聽不見少爺的呼喊和狼盜的呼喝,我只是拿起了十年不曾拿起的殺人的刀,開出一條血路,抱著少爺慌不擇路地逃走。
少爺說,我恨你。
少爺問,那人不是爹爹的朋友嗎?他為什麼要背叛爹爹?!
少爺說,阿雨你呢?!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少爺笑,你救我有什麼用?!是你知道怎麼活著,還是我知道怎麼活著?!
少爺哭,你走開,我不想看見你!我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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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便從少爺眼前消失了。
少爺不知道,狼盜裡有黑洱族的人;
少爺不知道,我自身難保;
少爺不知道,我看見他以為我拋棄他時他眼中瞬間一片血紅的兇殘;
少爺不知道,我守著他看著他步入南臻國界;
少爺不知道,我第一次落淚是在什麼情況下。。。
不知道,也好。
《下》
回到主人身邊的日子,其實並不難過,只是分外難熬。
當然,有些事情,是必然不可能逃避的……無論是作為逃跑的死士,還是主人依然有興趣的蓄奴。
後來的戰爭中,北爍那個天才的將帥把西莘給打散了。
黑洱族參戰的人死傷慘重,非但沒有振興本部,反而使部族更加羸弱。
主人戰場上帶了傷回來,鬱結成禍,終難逃天劫,死在大草原上。
新的主人,便將部族遷徙到草原深處,虯龍戈壁。
我自然,也不再是死士或蓄奴,我成了沒有任何特殊的苦奴。
也不算是沒有特殊性吧?!
我現在的同伴們,都對我為什麼能成為蓄奴而感到好奇。
他們的好奇方式不敢恭維……幸而,緣於我曾經死士的身份,我的武功很好。
再見到少爺,是一個很偶然的時機。
那日,我們去取水。
生來做苦役的奴隸們制服不了我,便說我要逃走,挑唆了同行了衛兵。
那些衛兵的眼,也不單純……為何每個人都以為佔了主人的蓄奴,便可以揚眉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