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忽然間,一隻溫暖而寬大的手撫上他的頭,耳邊是輕輕的呢喃聲。
“送不到沒關係,我在黃泉下等著她。”
柳小垂抬頭,淚中帶笑,他握住了司空靜的手,“願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哈哈哈哈。”司空靜王開懷大笑,只教柳小垂肝腸寸斷。
忽然間,門外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進來的是鍾管家,他貌似受了很嚴重的傷,嘴角淌著血。
“怎麼回事?”靜王問道。
“外面來了很多官兵,王爺,我們快走吧。”鍾管家也顧不得以下犯上了,直接扶起了靜王。柳小垂心緒起伏,直接往門外走。
“哎呀,我的祖宗,你幹什麼,回來?!找死嗎。”鍾管家忙得拉住了他。
“他們要清理司空明府,我怎麼能坐視不理。”柳小垂淡定地說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去有用嗎?白送一條命給人家啊。”鍾管家愣是拉不動他,氣得直跺腳。
“我自有打算,而且我答應王爺的事一定要做到。”柳小垂看向靜王,鄭重地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鍾管家可真急了,但面對靜王,他又是有口難言。
“他們是衝我來的,”靜王淡淡地開口,他拍了拍鍾管家的肩,“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哥的明府就這樣毀了。”
“簡直是暴君,王爺你勞心勞力這麼多年,他卻當你是虎患。”鍾管家憤慨道。
“帶我的人頭去,明府就能渡過這一劫了,”靜王閉上眼,沉重地說道,“替我照看好大哥的遺體。”
“生亦無歡,死亦無懼。”
一語落地,鍾管家還未應答,忽然間,眼前刀光一閃,滾燙的熱血噴濺而來,灑了一臉,鍾管家頹然跪地,泣不成聲。
“你們休想進來,內衛有什麼了不起的!”
明府門前一群弟子對峙士兵,為首的大弟子儀松眼神血絲瀰漫,已是疲憊之軀,但傲骨之氣仍在。
“我勸你莫要抵抗皇命,”零姬冷冷地看著他們,“明府自認為是官衙,皇帝為百姓著想,才放任你們這些江湖人士管理著繁錦都,但不曾想你們江湖風氣越長越盛,官衙清正之氣豈容你們這樣玷汙,今日重整,勢在必行。”
聽得弟子們敢怒不敢言,柳小垂從後面出來,擋在了他們面前。
“何必說得這麼好聽,總而言之,他慕容宇覺得被威脅皇權,所以是來清理門戶嘍,”柳小垂沉著地看著零姬,“原來慕容宇這麼小氣,外患還在,他卻有空來管這些事,真是愚蠢之極。”
“你大膽!”零姬拔劍而起,只一瞬,削去千段髮絲,柳小垂差點嚇得腿軟,卻仍然堅定地看著零姬,“怎麼你不敢下手了?”
“我隨時可以下手,不過我很好奇你是何人?”零姬收劍而起,她一抬手示意,刷的一聲,對面樓臺,冒出百位弓箭手,引滿待發。
明府弟子頓時慌亂起來,柳小垂知道自己逃脫不了了,但拖延時間也好,王爺應該走了吧。
“且慢!”一聲叫喊打破沉默,鍾管家腳步踉蹌而來,他滿身血跡,懷中抱著一個盒子,柳小垂看到,血色霎時變白。
“這……不會是……”柳小垂抓住他的臂膀,聲音哽咽了。
“是,”鍾管家悲痛地點頭,“王爺已自刎謝罪,請節哀順變,望自珍重。”
撲通一聲,柳小垂跪倒在地,泣不成聲,心寒冰徹。明府弟子震驚了好一會兒,也都紛紛放下了武器,雙膝跪下。
“王爺願以己自身,息陛下千鈞之怒。首級在此,請大人驗看,只求留明府性命。”鍾管家字字咬得悲痛堅決。
“王爺大義凜然,在下佩服,相信陛下會體諒的。”
零姬翻身下馬,接過了盒子,卻是指向了柳小垂,“不過,這個人,我不能放過。方才公然直呼陛下的名諱,出言不遜,我要好好懲治他。”
柳小垂此刻已陷入悲痛之中,渾然不知自己身處何處,被零姬強行帶走了。
身上落下重重的板子,每一分疼痛浸入骨髓,他哭喊著,覺得徒勞無力,心中漸生死志,臉上麻木而茫然。
零姬見他沒有求饒,便覺得無趣。正打算找人將他活埋了,這時發現周圍士兵已倒下大半,迎面而來的是一位黑衣人。
“是你?司空雲昊怎麼沒有來?”
黑衣人唇角輕勾,桃花眼深眯,“我一人來,還不夠嗎?”
零姬不知他的實力,拔劍而出,但突然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