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與許十三說這些,他輕笑了一聲,反問許十三道,“那你又是何人,又為何會在這裡做看守?”
“我從小就被風華谷中人收養,以前都是在上面做一些灑掃之事,前些日子上面管雜務的李總管挑了我下來補作石牢雜役,後來……又被派到這裡面來了。”
許十三是個老實人,霍青問什麼他就說什麼,此時已無絲毫芥蒂,現在兩人面對著越星河這個大魔頭,更讓許十三覺得自己和霍青方才是一路人。
“呵,你倒真是個老實人,怪不得和這裡的看守都多有不同。”霍青自不會忘記許十三對自己的善待,他看見許十三臉色慘然,身子挪了挪,扶了許十三輕聲叮囑道,“你現在有傷在身,還是先躺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許十三對霍青自是感激非常,但是他心中仍掛記著霍青那神秘的身份,不由又出聲問道,“對了,您到底是誰啊?”
霍青想了想,既然已到如今地步,自己也不需對許十三隱瞞更多,他當即便微微俯下了身,在許十三耳邊悄聲透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啊……您,您居然是……”果然如許十三之前所想,霍青的確與皇帝有關,可他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是聲名煊赫的淮南王。
霍青搖了搖頭,一臉悵然與苦澀,他眨了眨那雙清澈溫柔的眼,默然道,“無需多說,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我只是風華谷的階下囚而已。”
越星河拖著傷腿在吳爺所住的石室裡翻找出了不少藥品,還找到了一些吃的。
他已經被灌了兩天的參湯,此刻也難免是飢渴交加,當即便坐下來大快朵頤。
對他而言,一個傻小子被自己摔斷了骨頭,一個身份神秘的囚徒四肢盡廢,就算不去看著,他們也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來,阿傻,你也吃些。”越星河一邊往自己嘴裡塞東西也自然沒忘了他那隻愛貓,又從碗裡抓出不少飯食放在桌上。
待吃飽喝足之後,越星河又從自己找出的那堆藥物裡挑出一些可以治療自己傷勢的藥材。
除了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好武功外,越星河對配製各種藥也頗有心得。
他用手將挑選出的藥材紛紛碾成粉末之後,這就坐下來捲起了褲腿,用水兌了粉末敷到了自己左腿的斷骨傷處,爾後又口服了一些活血化瘀之藥。
料理完自己身上的傷,越星河自然沒忘了正事,他拿了些藥,徑直回到了甲監三監房中,卻見許十三已經躺在了床上正哀聲呻吟不止。
既然自己已經做了“好人”,不如“好人”做到底,越星河冷冷一笑,上前便將自己方才配好的藥物丟到了許十三的身邊,對他吩咐道,“粉末和水之後外敷在傷處,藥丸內服。”
霍青一直坐在床頭閉目凝神,他聽見越星河的聲音,隨即也睜開了眼。
見到這大魔頭這麼好心拿藥進來,他心下也愈發的謹慎小心,因為他知曉對方肯定有什麼企圖。
果然,很快越星河就拉了張凳子坐了下來,對他笑道,“你一直不肯告訴我你的身份。但我也猜到了,你肯定不是個普通的人。”
霍青淡然一笑,對越星河的話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比起越教主來,我的身份委實不算什麼。”
“哈哈哈哈,無妨,明日餘九信來了,想必我就能知道一二了。”
越星河大笑一聲,似是頗為欣賞霍青的淡定,他一手抱著大黃貓,一手撓著大黃貓的肚子,碧色的眼中有什麼東西漸漸沉澱了下來。
許十三勉強坐了起來,他拿著越星河給的藥,心裡也不知到底是何滋味。
他從小老實善良,這一次卻被越星河騙得如此慘烈,自然是十分不甘與憤懣的。
“噢,對了,你們兩人餓了沒有,我剛才找到些吃的,還剩了一些,要是餓了,我去給你們拿來。”
越星河全然不理會許十三對自己仇視的目光,他想了想似乎這兩人還沒吃東西呢,自己也不妨借花獻佛緩和一下他們之間敵對的氣氛。
“我不餓。”霍青率先回答了他,可很快他就聽到身邊的許十三的肚子裡傳出了一陣咕嚕聲,臉色頓時微微一變。
越星河也跟著笑了起來,“你不餓,可這小兄弟餓了,他現在有傷在身,不吃東西可不好啊。”
許十三隻恨自己的肚子不爭氣,可是卻不願向越星河做出任何乞求,當即只是尷尬地坐在霍青身邊,一言不發。
最後還是霍青嘆了口氣,他看了眼面色沉穩冷靜異常的越星河,說道,“那便有勞越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