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那麼粗的鐵針最後都推入了越星河的體內,不由為對方捏了一把冷汗,可是越星河卻似什麼都沒感到似的,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確定將越星河的要穴再次制住之後,金龍衛這才拿鑰匙開啟了越星河手足的鐐銬。
鐐銬卸下之後,對方的手腕和腳腕早已磨得鮮血淋漓,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白骨了。
待到越星河身上的衣服被用刀割開撕下之後,圍在周圍的眾人這才看到了越星河的大腿上緊緊綁著一圈布條,不過那布條早就被鮮血浸得沒了當初的顏色。
“這是怎麼了,張鐵?”
餘九信記得越星河的大腿並沒流血受傷,對方只是左腿小腿骨折而已。
張鐵上前看了看也不由有些疑惑,他乾脆蹲了下來,解開了越星河給自己簡單包紮的傷口,這才發現對方的腿上居然出現了一個約莫湯圓大小的血坑,看那傷口血肉模糊,就好像是被利器生生剜走了一坨肉似的。
許十三吃驚地看著越星河腿上的傷口,他忽然想到了對方之前哀求他們救救阿傻的舉動,胸口頓時一陣發悶。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在得不到幫助的情況下,最後居然選擇了用自己的血肉來餵養那隻小貓嗎?!
“呵,這可是越教主你在自殘?”餘九信冷笑一聲,眼中卻依舊充滿了厭惡。
越星河看都懶得多看餘九信一眼,他的碧眼依舊直愣愣地望著頭上半弧形的石壁,沙啞的聲音很輕,但是也足以所有人聽到。
“怎麼,餘護法,你是嫌你丟了顆眼珠子還不夠,還想我幫你再挖一隻嗎?”
餘九信聽見越星河這番話之後,整個人都後退了一步,他獨目大睜,一隻手緩緩捂住了傷眼的眼罩。
他的眼睛乃是十多年前隨陸逸雲圍剿越星河的戰役中而失去的,不得不承認,當時他年輕氣盛太過輕敵,全然不理會陸逸雲的告誡率眾與越星河狹路相逢。若非當時他手下的侍衛們拼死幫他殺出一條血路,或許他失去的就不僅僅是一隻眼睛了。
直到今日,他都依舊時常發噩夢,夢到越星河是如何笑著逼近自己,再怎樣神色猙獰地伸出手指活活剜走了自己一隻眼睛。
奪眼之痛,他永不能忘!
看見餘九信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張鐵立即上前踹了越星河一腳,斥道,“死到臨頭還這麼嘴硬,一會兒有你好看的!”
越星河無所謂地笑了笑,隨後便被金龍衛們又拉扯了起來拖入了刑房之中。
因為要把越星河固定到刑架上,金龍衛不得不強行把對方緊抱的死貓取出。
許十三在一旁看見他們為了逼越星河放手竟用力掰斷了對方的手指,頓時急了。
“諸位大爺,要不讓我來勸勸他吧。”
張鐵瞪了許十三一眼,餘九信卻是點了點頭,畢竟,如果有些事一旦過度,那麼陸逸雲必定不會罷休。
就像上次打斷越星河左腿的金龍衛一樣,上去之後陸逸雲便開始嚴厲追責,不僅讓這幾位在風華谷中素來身份優越的金龍衛結結實實地捱了一頓打,還把他們全部罰去了思過崖面壁半年。
越星河緊緊抱著阿傻的屍體,死活就是不肯鬆手,他看見許十三靠過來,依舊是充滿了警惕。
“滾開!”
“把阿傻給我吧,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它的。真的,我不騙你。”
越星河冷冷一笑,抬頭斜睨了許十三一眼,堅決地搖了搖頭。
“不給,誰也不給!阿傻是我的,是我的!”
餘九信看越星河這般痴狂的樣子,心裡倒是有些高興,當初得知越星河被關押在地底石牢最深處之後,他便一直期待著對方有朝一日能不堪忍受囚禁而自盡或是瘋癲,而現在,那個害自己失去一隻眼睛的大仇人似乎真的開始瘋癲了。
“哼,罷了,他既然要抱住那隻死貓就讓他抱住吧,反正也不是不能用刑。把鞭子給我。”
一根長鞭很快被遞了過來,餘九信親自接過之後,在早就備好的水桶裡沾了沾水,這才對準緊抱著阿傻癱坐在地上的越星河猛然一揮,站在一旁的張鐵也開始了冰冷的報數。
一道紅色的血痕很快在越星河的後背上綻開,他悶哼了一聲,碧眼死死地盯著懷中的阿傻,雙臂也將對方抱得更緊了一些。
沒有聽到越星河的慘叫聲,餘九信也不著急,他又猛然揮出去了幾遍,直把越星河打得趴倒在地。
許十三何曾見過如此殘酷血腥的刑罰,他顫抖著站在一旁,看著越星河將阿傻緊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