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蹭,然後停在符雲想的頸窩處,感受著那活生生的脈搏跳動,口中發出似滿足似嘆息般的呢喃:“雲想……”
草原上的天空黑的透徹,點點星光時隱時現,彷彿一雙雙靈動的眼睛。夜幕掩映下,周圍寂寂無聲,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清晰入耳。
一陣涼風襲過,符雲想緊了緊手臂,鼻息間傳來枯草乾燥的味道,合著懷裡人身上的淡淡檀香,奇異的燻人欲醉。
許久,他抬手撫上容華的頭頂,使勁一攬,唇便順勢落在冰涼柔軟的髮絲上,能這樣抱著他真好,他在心裡輕嘆。
手指從腦後滑到耳邊再到臉上,輕輕摩挲,動作細緻而溫柔。
容華慢慢地抬起頭,四目相對間,千言萬語皆化成沉默,眼底有暗湧翻動,那般激烈,卻也那般剋制。
符雲想細細凝視著他的臉頰,心底的痛意一波一波傳來,目光憐惜而痴纏,聲音隱隱帶著顫抖,“容華,你怎麼瘦成這樣了?”
“很醜嗎?”容華摸了摸臉龐,皺眉問道。
“不醜!”符雲想斬釘截鐵道,“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最好看的。”
容華的眸子裡瞬間光華流轉,璀璨得令符雲想有些睜不開眼睛。
隨即,他唇上一熱,容華獨有的氣息撲面而來,符雲想只覺腦中“轟”的一聲炸開,像煙花盛開一般,燦爛之極。直到疼痛傳來,他才微微回神,原是容華動作太急切,不小心咬破了他的嘴唇。他輕笑出聲,然後啟開牙關引領著對方進來,唇舌交纏間,曖昧而*。兩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變得灼熱。
容華無措的隨著符雲想的唇舌起舞,整個人軟綿綿的,提不起半分力氣,只能一再沉淪著。
符雲想也是情動不已,雙手不由自主地滑進容華的衣衫,那份溫軟的觸感令他顫抖激動,但那硌手的骨頭又令他心臟狠狠一揪,險些落下淚來。攬在容華腰間的手臂又緊了幾分,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稍稍平息自己心中翻騰不已的情緒。
手掌撫上那瘦勁光滑的脊背時,容華忍不住輕輕一顫,符雲想停下動作,只覺掌心一片黏溼,抽出來一看,滿是鮮紅的血跡。
他目光一駭,立馬翻身坐起,有些心急地拉過容華的身體仔細檢視,只見背部的衣物早已被碎石劃破,露出條條血痕,甚至有尖利的小石子嵌入皮肉,看上去頗有幾分膽戰心驚。
符雲想伸手好幾次想要出去那些小石子,但又怕容華太疼遲遲下不去手,只疼惜地埋怨道:“怎麼受傷了也不吭一聲?”
容華雙眼直直瞧著他,臉上洋溢著重逢的喜悅,無辜的眨了眨眼,“我沒感覺到呀!”
“你!有你這麼遲鈍的嗎?”符雲想淡淡睨著他,無可奈何道,心裡卻是痠軟成一片。
剛想再說點什麼,就見元寶出現在他們滾落的斜坡上,當他看見容華安然無恙時不由大喜,忙踉蹌著跑下來,走得近了看清旁邊的人竟是戰死的符雲想,頓時瞪大了雙眸,嘴唇張張合合也不知要說什麼。
半晌才磕磕巴巴道:“符……符將軍……你……你不是……。”
符雲想長眉一挑,淡淡問:“難不成你見到鬼了?”
元寶還是一副呆呆愣愣的表情,一眨不眨地望著符雲想,似是在確定眼前這人到底是人是鬼,直到容華出聲才回過神來。
只見容華一邊整理有些凌亂的衣衫一邊吩咐道:“去把馬車趕過來!”
許是動作太大,扯動了背部的傷口,不由輕輕“嘶”了一聲,符雲想眉心一蹙,撿起滑落在地的狐裘攏在他的身上,輕斥道:“別亂動!”
元寶這才看清兩人的姿勢,正以一種極親密的方式抱在一起,他一愣,不知想起了什麼,臉上竟微微發熱,忙低著頭抬步離去,中途還不時回頭瞧瞧,似在確定這不是自己的幻覺。
“元公公,陛下……”隨後而來的侍衛和於遠道打斷他的回望。
元寶輕咳兩聲,收起臉上的震驚,努力裝作平常的樣子,“陛下沒事,碰到一個故人而已,把馬車趕過去吧!”
剛走了幾步,他突然想起符將軍還活著這件事在沒得到陛下准許前,還是越少人知道為好,但轉念一想,四名侍衛是陛下的親信,知道了也不礙事,倒是於遠道是北疆駐軍的將軍,若知曉了難免不會在軍中傳開。於是,他踟躕一下,道:“你們就在這等著吧,咱家一個人過去就好。”說罷就親自牽過馬韁,朝前走去。
這邊容華任由符雲想攬著他站起,茫茫夜幕下兩人緊緊相依,風吹起他們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