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愁容滿面,像是遇到了極為棘手的事情一般。見他出來,不由驚愕,“將軍,你……”
“說吧,什麼事?”符雲想打斷他,直接進入正題。
李副將見他雖然形容怠倦,但精神還算不錯,也就不再顧慮,把這些日子的交戰情況一一道來:“從這月開始,狄夷就隔三差五的在晚上過來偷襲,偏偏人數又不是很多,就幾千人的樣子,而且一旦開打,還未怎樣他們便溜了,但若置之不理,他們又會趁你不注意時上來咬上幾口,好幾次因為這險些丟了安城。長此以往,將士們被折騰得疲憊不堪不說,現在每到夜裡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弄的人草木皆兵。況且如今還有許多將士因為畏寒而染上風寒,軍中這幾日可說是愁雲慘淡。”
“嗯,實而虛之,虛而實之,這招擾亂敵人的視線玩得不錯!”聽完後,符雲想淡淡評價,臉上依舊風輕雲淡,湣�鷥�疚窗顏饈路旁諦納稀:靡換岫�螅��胖匭驢�冢骸按�釹氯ィ�詠褚蠱穡��蘇�5幕環朗勘�猓�漵噯碩薊賾�屎煤眯菹ⅰ!�
“這……”李副將望著他有些遲疑。
符雲想沒作多解釋,只篤定道:“放心吧,這幾夜他們不會來的。”
雖然如此,李副將還是不太放心,晚上,他親自在城樓上守了一夜,結果卻誠如符雲想言說相安無事。
一大早,用過早膳後,他就頂著兩隻紅通通的眼睛到了符雲想的住處,抓著符雲想就問:“將軍,你是怎麼知道狄夷不會來偷襲的?”
符雲想輕輕瞥他一眼,頓時明瞭,心下不由浮上絲絲歉意,“回程途中,我們和狄夷軍糾纏多次,他們從去時的兩萬人馬到回時的幾千人,你說若你是狄夷王會怎麼做?”
“自然是氣到不行,然後再挑一日子決一死戰。”
符雲想給他一個這不結了的眼神,讓他如夢初醒。
這日,連續下了許久的大雪終於停了。
符雲想計算著容華班師回朝的日子上了奏摺,簡單說了這邊的情況和要了些冬需物資。
看著外面白雪皚皚,他一時興起便騎上馬出城去了。一路悠悠行來,馬蹄在積雪上踩得咯吱作響,宛如一首極富節奏的歌謠,煞是好聽。
路過一座村莊時,見到一位老人正在剝羊皮,不由上前搭訕:“老人家,宰羊啊?”
老人抬頭,被他容貌所驚,先是一愣,隨後回過神才答道:“宰什麼羊啊,都是被這場百年難得一見的大雪凍死的,眼看年關將至,索性剝了醃成燻肉。”
“年關將至啊……”符雲想喃喃道,一雙眸子看向遠方,似有些恍惚。
回城後,他連忙去翻了黃曆,原來不知不覺已經是臘月二十七了,還有三天就是除夕。想了想,舀筆寫下封信派人交給在駐地操練原駐軍的侯勇。
三日眨眼便過,除夕這晚,軍中將士早早吃了年夜飯,被符雲想勒令休息,整的眾人滿頭霧水。
睡到三更天,突然被一陣敲鑼聲驚醒,只聽外面一片雜亂,有人叫道:“狄夷襲城了——狄夷襲城了——”
符雲想靜靜立於城牆上,有條不絮的指揮著。城下的敵軍密密麻麻一片,少說也有八萬左右,看得人心驚。
“咚、咚”的撞門聲,一聲比一聲沉重,隱隱約約中似乎還能聽到城門的哀鳴。
李副將站在符雲想身邊,面帶憂色,沉聲道:“狄夷王這真是要決一死戰啊!”
符雲想緊蹙眉頭看著下方一波又一波的攻城士兵,眼裡微微帶著疑惑,就算戰敗了狄夷王也不用惱恨到重軍壓城吧。看這猛烈的攻勢,好像透著一股勢在必得的意味啊。
隨著時間越來越久,符雲想心底也越來越沉,厚重的城門已經搖搖欲墜,眼看就要攻破。就在這時,遠處的潔白上出現了小黑點,慢慢地,形成一大片。他眉一揚,唇邊亦勾起笑意,拔出身上的長劍振臂高呼:“將士們,隨我殺出城去——”
不錯,來的人正是侯勇,帶著那五萬駐軍。
這一戰,持續到天亮才漸歇下去,雙方各有損傷,厚厚的白雪上殷紅一片,看著很是滲人。
到正午,灰濛濛的天空又飄起了雪花,不過須臾昨夜大戰後的痕跡便被掩蓋的再找不到絲毫,有誰還會記得那些丟失性命的無名之卒?一將成而萬骨枯,永遠是戰場上的真實寫照。
之後,雙方再次恢復到偶爾挑釁偷襲的小規模戰鬥。另外,還從俘虜的狄夷士兵口裡得知,那夜之所以發動那麼大規模的進攻,是因為狄夷王后的哥哥在在那次峽谷戰中身死異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