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的不適,完全看不出他兩天前中過毒。
“忽魯,軍中已經沒有宋國大夫了,打仗的時候怎麼辦?”
散達半跪在地上,行著金人的禮節。
“合木全部都抓走?”完顏阿魯罕平淡的看著部下,眉頭擰了一下。
“是全部給抓走了。”散達說道。
“這事我會處理。”完顏阿魯罕淡然說道,抬了下手,那是示意部下退下的意思。
然則散達卻沒有起身的意思,仍舊半跪在地上。
“有一事不知道該不該跟忽魯說。”像散達這樣彪悍魁梧的漢子,卻突然用著扭捏的口吻說道,想來是有些說不出口。
“講。”完顏阿魯罕沒閒空聽他繞圈子,命令道。
“忽魯,還是趕快將那宋囚殺了,軍中一直有不大好聽的傳言,說忽魯縱容宋囚。”
散達緩慢地說道,顯然也是經過了字句的斟酌。軍中與宋女囚有染的數都數不來,而部下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議論,在於躺在他們指揮官床上的是個男人,不過金人的觀念一向粗野,頂多也只是覺得有些怪異而已。
“我的奴隸,殺不殺由我做主。”完顏阿魯罕眸子散發著戾氣,他確實是那種容不得別人冒犯的人。
“是,忽魯。”散達立即頓了下首,然後退了出去。
“何只是縱容,我還險些死在了他手上。”完顏阿魯罕冷哼,然後又埋頭於地圖。
若不是同為水銀,知道急救方法,以這次吃入的劑量與飲的那些烈酒的誘導,完顏阿魯罕倒真不肯定是否真的只有光陰才能終結他的生命。可笑的是,當年他的母親就是用水銀試圖毒殺他,然則卻沒有得逞。十多年後,這個宋國的樂師竟然用了同一種毒。
8
合木並沒有對徵羽嚴刑逼供,因為徵羽所等待來的並不是刑具與刑官,而是這支軍隊的統帥。
當這個臉色尚有些蒼白的金國將領站在徵羽身旁,用冷戾地目光注視一身骯髒、虛弱不堪的徵羽時,徵羽的嘴角微微扯過了一個笑容,那是個苦澀的笑。
他竟沒死。
然則細想的話,這一點也不吃驚,對於懂得對中毒人進行催吐搶救的人而言,他顯然也懂得如何救自己。
況且,水銀本就是金人常用的毒藥,他們對這種毒藥並不陌生,或許也有自己的一套救治方法,只要發現及時,即使藥性再猛烈,也是有法子醫治的。
“很吃驚?”完顏阿魯罕蹲了下來,揪住了徵羽的頭髮,動作一點也不溫和。
“我居然沒死是嗎?”暴戾的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徵羽被迫仰臉正視完顏阿魯罕,然則他一句話也沒說。他很虛弱,他殘存於體內的毒藥並沒有清散,他沒有得到救治,在毒藥逐漸的侵襲內臟後,他幾乎是奄奄一息。
得不到徵羽更多的回應,完顏阿魯罕只是鬆開了揪徵羽頭髮的手,放開了徵羽。
徵羽軟軟地倒在地上,疲憊不堪地喘息著。
完顏阿魯罕收回的手上,纏著好幾縷屬於徵羽的長髮,那是因為體內毒性的關係,徵羽的頭髮在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