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簡隨意慣了,除了每日上朝他隨眾一拜,自己從未讓他跪著說過話。此時他一身素服跪在自己身旁,口氣便與那些朝臣們一樣恭謙卑微,恍惚中又是驚心又是憐惜,彎腰拉起薛崇簡一隻手,溫言道:“你先上床來,咱們慢慢商議。”薛崇簡卻不動,又叩首道:“臣懇請陛下恩准。”
李旦無奈,只得嘆了口氣道:“花奴,你定然不肯原諒舅舅和你表哥麼?”薛崇簡伏在地上道:“陛下如此說,臣死無葬身之地了。臣只是思念母親,且自慚德行有虧,不堪勝任要職,只求以閒散之身,盡人子一點本分。”李旦撫著他的頭道:“你母親臨走之前,囑託我看護你。你如果到蒲州去,會令舅舅無顏見你母親的。舅舅為自己,也為鳳奴、三郎、五郎,向你討個情,好麼?”薛崇簡眼眶一酸,道:“陛下誤會了,臣絕不會對母親提起此事。”
李旦被薛崇簡油鹽不進的幾句話頂得甚是為難,他尷尬地看看李成器,卻見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