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簡伏在車中,車下守衛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原來封了王,他便連逃也逃不出去了。施淳無奈地喚了一聲:“郎君,您看?”薛崇簡哭了一路,兩眼發澀口中乾渴,連斥罵那些守衛的力氣都沒有。他灰心到了極處,苦笑道:“隨便去個地方吧,不要回家。”施淳總算鬆了口氣,略一尋思道:“那去城南芙蓉園可好?公主走前在那裡住過,屋子應當是乾淨的。”薛崇簡根本無心去想可否,他只知道既然出不了城,他就必須儘快離開這裡,這裡距興慶坊太近,他不能讓那個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形容。
幾聲鞭響,車馬又調轉了方向。那些守衛莫名其妙立在門前,看著這馬障金泥、車漆油碧的一群人緩緩向南而去。牛馬身上的金銀鑾鈴敲打出清越的調子,只是在冷風薄暮中聽來,憑添出幾分淒涼。他們在這門前守得久了,見過太多彷徨的去國離家,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