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3 / 4)

小說:長安古意 作者:低訴

,他卻躲在此處,跟一個奴婢搶差事。他只是想在花奴的身邊多留一刻,今夜原本是他輕似霧媚如花的佳期,微風入幃,月照紗窗,榻上依稀飄蕩著蘭麝之香,偏偏這佳期不是他與他的。

手中扇面被阿蘿一分分抽出,李成器嘆了口氣,終究不捨,輕聲問薛崇簡:“可好過些了?”薛崇簡含著醒酒石,咕噥道:“不好過。”李成器一怔,道:“哪裡不好過?”

薛崇簡原本是閉著眼睛的,忽然睜眼一笑,他喝了不少酒,酡顏含丹,粉面含春,一雙眼睛如春水之上,又落了幾絲春雨般朦朧。分明是個風流俊俏到極致的少年,只一個笑容,便足以入得佳人春夢。李成器心中轟隆一聲,他知道這笑容於他是鴆酒,佛家所謂的三毒,貪慾,嗔恚,痴愚,這笑容裡都有了。佛說此三毒能生萬咎,他知道他不能飲。

李成器強撐著一口氣站起來,喃喃道:“你好好歇息……”薛崇簡卻是抓著李成器的手腕,猛得一使力,將他拉的跌坐在床上,薛崇簡抓住李成器的肩頭,合身一撲,便將他壓在自己身下。許是這一跌的力道太大,李成器只覺自己的神魂都被跌得暈了,他下意識地用手臂抵住薛崇簡的胸膛。他看見薛崇簡的笑容便在自己迷濛的視線裡,被燭火映得流光溢彩,卻因為那雙眼睛中所含的輕佻笑意,便邪魅得如妖如魔。那笑容慢慢向他湊近,醺醺酒氣伴著嫋嫋麝香,鋪天蓋地向他壓來,便似從天而降了一場用清酒灑落的甘霖,要讓人連骨頭都醉軟了。

阿蘿驚得低呼一聲,薛崇簡怒喝道:“出去!”阿蘿垂首快步退出,將門帶上。薛崇簡低頭時,卻又換上了笑容,他紅潤的唇從李成器的耳垂、腮邊、頸子上一路輕輕地觸碰而下,他捉起李成器軟弱無力的手,讓那手入了自己的胸懷,從他光潔的胸膛一直滑下去,滑至那處。李成器的手一顫,想要奪回,薛崇簡卻驟然加力,他倒抽一口冷氣,只覺那隻手幾乎要捏碎了他的骨頭,便是當日在推事院中受拶刑,他的身軀,他的心中,也無這般驚心動魄的痛楚。

他昏沉中聽見薛崇簡低聲笑道:“表哥,你知道我哪裡不好過。”

李成器背脊上霎時滲出冷汗,他顫聲道:“花奴,不行……今晚不行……”薛崇簡的唇還貼在李成器的腮邊,低低一笑,笑聲卻甚是柔靡,低聲道:“為什麼不行?因為今晚是你的佳期良辰,因為你要和新婦子膠漆不離麼?”他的手摸索到李成器腰間的革帶,輕輕一按,便將機括彈開,他笑道:“表哥,你把我送你的帶鉤弄到哪裡去了?你把我們的膠漆不離,弄到哪裡去了?”

李成器只覺在新房中飲得那幾盞酒,這時刻才蓬蓬勃勃發作起來,他四肢百骸皆似被人抽了筋一般痠軟,眼睜睜看著薛崇簡抽出他腰間革帶,將那帶子狠狠擲在地上,九塊白玉銙登時碎了一地,便如湖上起了漣漪,搖碎了一片月光般。李成器感到那隻手又在解他中衣的汗巾,他反抗不得,只能悽然哀求道:“花奴!今晚不行,今晚真的不行……同是被逼迫,君爾我亦然,你知道我的心!”

薛崇簡五臟六腑如被熊熊烈火燃燒,心中的狂躁再無法抑制,喝道:“知道有什麼用,我知道了,還是要看你走到旁人的榻上去!”他的手向下一扯,便將李成器的中衣扯了下去,那兩條白皙的大腿赫然暴漏在滿室燈火之下,李成器的臀上腿上還有幾塊青腫痕跡,便是今日在元府所得的傷痕。薛崇簡呆了一呆,他眯著眼睛,看見那潔白的身軀,橫陳在鋪了文采鴛鴦綺羅繡褥的床上。身周的雲屏錦帳,燃著一點微光的鏤花金香薰,皆閃動著如夢如幻的光彩。

這青紫的傷痕,這嫋嫋的麝香,這紙醉金迷的綺麗,模糊了時間,要將他拉入曾經最繁華的夢境中去。在夢裡沒有那為他血濺華堂的女子,也沒有那守著一室燈火,等著夫君歸來的王妃。夢裡柔情似水,蜜意如酒,夢裡唱的是錢塘歌,吟的是高唐賦,這金屋華堂,三星在戶,文采雙鴛鴦,裁為合歡被,都只為了兩情相悅的綢繆。他緩緩倒在李成器的身側,攬著他的身子,帶著迷離的神情,用手輕輕撫摸那肌膚上的青紫傷痕,低聲道:“表哥,你身上還疼麼?我給你揉揉吧?”

李成器被他擁在懷中的身子輕顫了一下,他望著薛崇簡的雙眼,慢慢浮上了淚水。薛崇簡湊上去,用舌尖將那淚水沾下來,鹹澀之味讓他心中湧出無限憐惜。他知道,李成器是甘願與他同夢的,哪怕這一夢醒來,等待他們的便是一夕如年的折磨,是一寸相思一寸刀鋒的煎熬。

李成器放棄了掙扎,在薛崇簡進入他身體的時候,他曾有一刻痛的險些驚呼起來。他們從前的數次的歡好,薛崇簡皆是溫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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