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不願與他多說,起身道:“你安心養病吧,我心裡有數。”武攸暨努力抓住她的手道哀懇:“我求你,照顧我的三個孩子。”太平點頭道:“他們是我生養的,我自會愛護他們周全。”武攸暨籲出一口氣,嘆道:“可惜我不能照顧你了……我剛從幷州進了皇宮,在洛陽行宮初次見到你,那時候你真美啊,穿著黃色的裙子,就像一支迎春一樣……”
太平略一回憶,倒是想不起自己跟這個表哥初見是什麼時候,自己平日裡也並不穿黃裙,只道他是病中囈語。她知道這個人要去了,心中有淡淡的憐憫,雖無多少悲慼,卻忽然感到異常的孤寂。
薛崇簡再醒來時已是深夜,一盞孤燈點在遠離臥榻之處,燈下一個女子支額看書,他雙眼澀痛中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有她步搖上的珠滴,反射著燈光,如寒星一般泛著朦朧的光彩。他知道這不是母親,卻也猜不出她是誰,疑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