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小傢伙。臉色很不好的樣子。”
身後,驀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蕭瑟被驚得霍然回頭,手中的冰翼如一道銀蛇,向對方疾刺而去!
“……呵呵,小傢伙,逢人就打可不是好習慣呢……”
夜色中,一名披髮的男子悠然而立,一手架住了蕭瑟的劍,微微笑著說。
“……你是誰?”
蕭瑟的冰翼被那人夾在手中,任憑自己怎麼用力也無法抽回分毫,而那男子是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後的,他竟然也全無所覺——他心下驚駭至極,表面上卻還是冷冷地,問。
意外地,那名俊逸的男子放開蕭瑟的劍,蕭瑟不意他忽然放手,被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後退了一步,而那男子卻微微地笑了起來,夜風中,那雙幽深如大海的眼睛閃閃發光——
“你問我麼?我是嵐雪山莊的藥師流砂——亦是救了你們白蝶公子的人。”
“你知道我是月翎教的人?”蕭瑟越發警惕,看著他。
流砂又微微笑了,他的笑容與白蝶不同,總是帶著幾分譏刺的味道,“當然了,小傢伙。你是隨龍煥一起來救白蝶的吧……嵐雪山莊執江南武林之牛耳,除了你們月翎教,似乎也沒人膽敢亂闖。”
“只不過,讓我好奇的是,你似乎不怎麼願意救白蝶離開這裡呢……”
最後一句話的口氣是輕飄飄的,然而卻讓蕭瑟陡然一震,眼前的這個男人,有著一雙能夠洞悉人心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蕭瑟的全身都進入了警戒狀態,他不知道這名男子想要幹什麼,流砂的神秘莫測讓他本能地覺得危險。
“別緊張,小傢伙。”流砂又微微笑了,看著他,“你已經在這裡站了很久了,袖手旁觀地看著龍煥與越少爺交手……這,似乎不是一個月翎教下屬該做的事呢。”
流砂依舊在笑,可是眼神卻是犀利的——
“你不是月翎教的人——或者說,你是月翎教中的一個叛徒。”
“…………”
長久的沉默。蕭瑟望著眼前的男子,那樣洞若觀火的眼神令他明白自己再怎麼否認,也無法改變流砂的結論。清冷的夜風中,多年之前的往事又清晰地浮上心頭——他原本是洞庭葉家的獨子,為了報仇而藏身月翎教,伺機而動!
……只是,這樣隱秘的往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知道!
瞬息之間,蕭瑟心念電轉,殺機立起!
“小傢伙,現在的你可不是我的對手呢……”當蕭瑟暗自握緊手中兵刃的那一刻,流砂的聲音竟又響起。那個俊美的男子顯然察覺到了他身上的殺氣,帶著些微譏誚,看著他,“我不會把你的事說出去的……放心。我也不想知道你與月翎教有什麼過節……不過,如果你需要力量打倒月翎教的話,我倒可以幫你。”
“…………”
“不相信我麼?呵。”
見蕭瑟不說話,流砂又淡淡開口,“以你一個人的力量,怎麼敵得過龍煥和白蝶?”
望著眼前的男子,蕭瑟緊緊咬唇。流砂說得很對,以自己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顛覆月翎教,可是,他又該如何相信流砂的話,相信流砂會幫助他?
“為什麼?”
“為什麼要幫我?”
清冷的夜風中,蕭瑟暗啞地問。
十 生死相依
龍煥的手握著白蝶的手,冰涼的觸感透過面板清晰傳來。
越過山莊外牆的一剎那,龍煥感覺身旁的人微微滯了一下,接著身子猛然下沉,朝地面落了下去。
“白蝶!”
他反射性地抓緊他,順勢將他帶進懷裡。懷中,那具身子竟也是冰涼的,血跡和吻痕交錯著佈滿了全身。
龍煥心中一痛,望向那雙美麗的眼睛。月光下,那雙眼睛已隱隱變了顏色,晶瑩的碧色取代了原本的藍,如同某種不祥的契約。
脫離了控制的天水碧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發作得兇猛,龍煥知道,一旦那詭異的顏色在眼中完全蔓延,也就意味著白蝶的生命到了盡頭。然而,後面的追兵已經逼近,他卻是沒有辦法在這裡救他的。
“白蝶,再忍一會就好。”
龍煥的聲音是沉靜的,帶著奇異的安撫人心的力量——儘管情況緊急,他心中的焦慮和擔憂卻始終不讓白蝶察覺。
但是即使龍煥不說,白蝶何嘗不知道現在的狀況。
他在他懷中艱難地呼吸著,但為了讓龍煥安心,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