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3 / 4)

趙構悠然道:“好,我等著。”

秦夕照淡然道:“請皇上出題限韻。”

趙構在琴前坐下,笑道:“題,便是一曲陽春白雪,韻嘛……我就限你不用輕功,只用舞。”

秦夕照冷笑道:“皇上,你這韻,可出得險哪。”

趙構手指在琴上一拂,一串清音如水洩出。笑道:“韻不險,怎顯得出你技壓群芳。”

你見過把生命懸於足上的舞嗎?是,就是如此。

雁過時的驚鴻照影,人慾化蝶的仙姿靈秀。

可是,在冷冽刀光,耀目火光掩映下,為何竟美到絕望的境地。

刀叢中的悽豔,火光中的絕麗。

秦夕照偶然對上趙構的視線,發覺他眼中的冰冷,心中一寒。一陣麻木感自腳底升起,驟然明白,怒道:“趙構,你狠!”

他已經想到,趙構事先命人在落足的木樁頂部都塗了毒藥。那毒也並不是什麼劇毒,只是可以讓人身體逐漸麻痺。本來這刀上火中之舞便是險到極點,秦夕照自己都是汗透重衣,內力被阻不能用輕功,光憑舞是千難萬難,一個失誤便是尖刀穿身,身遭火焚之禍。

如今,雙腳已逐漸發麻,那還怎麼跳?

趙構琴聲連綿不絕,微笑道:“不要停啊,這曲子就快完了。”

麻痺感已逐漸蔓延到腰部,秦夕照再站立不穩,身子一歪,便向下摔去。

隨侍的太監宮女都已回過頭去,不忍再看。

李忠卻盯著趙構,他不相信趙構會不救。

若論出手之快,又有誰比得過皇上自己。

趙構臉上仍掛著那個止水不波的淡淡笑容,手指在琴上輕攏慢捻,彷彿全心只在那琴上,秦夕照摔落,他竟連眼睛都不抬一下。

李忠心中的寒意,越來越擴大。趙構之狠他不是不知,卻不知他竟能狠心到如此地步。他對秦夕照喜歡是有目共睹,卻能眼見他落入刀山火海而面不改色。

鮮血激射而出,豔麗一如秦夕照背上那朵半開的罌粟。

刀尖已穿過他左腿。

琴音嫋嫋,繞樑不絕。

趙構溫雅微笑一如往昔,道:“不錯,確實值得誇獎。沒有穿透骨頭,你反應很快。夕照,你很厲害。”彈出一粒石子,解了封住他內力的穴道。

秦夕照眼見傷處血如泉湧,縱然未穿透骨頭,傷得也絕不輕。一咬牙,一挺腰,人已借力躍起,落在趙構面前。再也支撐不住,左腿一軟,已跪倒。

只見鮮血滿天灑落,豔麗如火蝶。

趙構一笑,停了彈琴,走到秦夕照身前,彎腰對他道:“你可沒跳完哦,我得罰你。”

秦夕照失血過多,眼中看他已是發花。

趙構,你究竟還是不是人。

太醫替秦夕照包紮好腿上傷口,誠惶誠恐地道:“皇上,這寧王失血不少,這時如果再……”嚥了一口唾沫,“在他身上刺青的話,可能會感染,讓他高燒不退……他現在已經有點發熱了……”

趙構笑笑,揮手命匠人只管動手。轉頭問李忠道:“你也是練家子,我留他在身邊等於是養了一隻老虎,我最安全的辦法無外乎廢了他的武功,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沒這樣做?”

李忠嚇了一跳,這問題,他能回答嗎?

趙構卻不要他回答,笑道:“只要他功力尚在,有真氣護住心脈,不管怎麼折騰他都沒那麼容易死掉的。否則,我這麼折騰他,他恐怕大半日子都是在病中了,我的樂趣豈不是少了許多?”

此話聽得太醫跟李忠都是冷汗直冒,趙構卻不再說話,倚在窗邊,只管吹簫。

簫聲幽幽,如怨如慕。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刺青的匠人回稟已完工。

趙構放下玉簫,對李忠道:“今天我就睡這兒,你們退下吧。”

李忠跟太醫面面相覷,太醫壯著膽子道:“皇上,寧王……他現在,高燒不退……”

趙構嘿了一聲道:“我就是要他高燒不退。不懂?不懂就別多嘴。”

李忠如何不懂,在皇宮中沉浮大半生,宮闈之事他還能不懂。不懂的倒是,趙構本來對這寧王還是寵愛的,這段時日不知為何,對他的折磨是變本加厲,讓他好生不解。

心底暗歎,一邊命人善後,一邊退了下去。

帝王之心,本就是風雲難測。

趙構面上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手指慢慢在秦夕照背上那朵鮮豔如血的罌粟花上游走。也許是因為知道此花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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