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家亂了。
話說,牛大乖乖回了小安巷的家,聽盧君見的話,隔壁鄰居都沒驚動,無聲無息住了下來。白天睡覺,晚上覓食,等了幾天不見人影,直接摸上盧家了。
盧家裡裡外外飄著白幡,悽悽慘慘悽悽。
這老爺暴斃的大事,是嶺溪鎮裡最勁的話題了,可牛大除了掛念兒子,從沒心去打聽什麼,直到看見滿園飄白,才知道有變卦了。
幸好盧君見守了幾夜的靈,正好在屋內休息,被牛大尋了個正著。
盧君見定定地看著牛大,不認識似地道:“我沒爹了。”
牛大抱住他:“我是你爹啊。”
盧君見埋在他懷裡,終於哭了出來。
“怎麼回事?”
“是我害死了他。”
“啊?”
“大夫說了需要靜養,不能生氣。若不是我們的事,驚動了爹,氣著了他,他怎麼會急怒之下,不顧惜身體,竟……若是他責我罵我打我便罷了,他都沒有。大夫說爹積鬱不解,加上頻頻勞損,才致迴天無力。喪血敗氣的病象一直都在,家裡竟沒有一個人去關心……”盧君見哭得快抽搐了,“那時候,那時候……我滿心都在想跟你的醜事,就怕被爹發現,連見他都不敢去見,一味躲著,如今想來,都是錯錯錯。我只知道氣他,沒有盡一點為人之子的孝道,你說,我是不是該死?是不是該死?”
七十七,身前死後事
死訊來得忽然,沒有人想到盧弼時會真的倒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