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來了……
盧君見不知道自己心裡是喜是悲,是驚是怕,他想繼續做他平安的大公子,他不想任何人知道他以前的故事,他也不想牛大因為他的緣故被他的親爹爹殺死……畢竟是人命啊……
盧君見真心希望牛大被趕走,去別的地方,再也不要回來了。
盧君見痴痴地想著。
“要不要我帶你去行走江湖,學天大的本事?”王旦逗他。
盧君見收神:“我不適合。而且,你和三弟的武功,不見得怎麼樣。”
“哎?你可以說他,他的功夫確實不怎麼樣,能叫人從眼皮底子下把你給偷走。至於我,深藏不露而已。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不能質疑我的身手。”王旦正色道。
盧君見笑了笑。
王旦瞧著盧大公子虛弱的色氣,他第一次瞧見他,就覺得他跟他們不是一類人,吹不得風,見不得雨,走不了遠路,看著精緻端秀,只適合藏在錦繡堆裡做玩賞。偏偏人人都愛他,離了這些愛,沒了這些滋養,他什麼都不會是。
即使現在,虛弱的大公子瞧著也比午夜白衣那晚好多了,那晚是失心乏愛沒了方向,如今人雖然煩惱,但是蹙眉皺臉也是在棉花包裡打滾,少神缺智的模樣猶如嬌縱的頑童,渾沒有成人翻滾名利的醃臢情緒。
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依附著別人的愛而活。王旦自作主張地給盧大公子下了鑑定,他覺得盧大公子這樣屬性乾淨的玩意兒不失可愛,至少跟他在一起,能讓人忘了亂七八糟的瑣事。
王旦想到京城那個無法無天,給他惹來無邊無際麻煩事的愛人,真心覺得人還是笨一點比較好。
床上的笨人瞧了瞧難得莫名其妙傻笑的王八蛋,開口道:“我從沒懷疑過你的人品,你這樣潛心救我,君見十分感激。既然王兄說,我們是朋友,為朋友可兩肋插刀,我想,王兄還可以幫小弟一個忙。”
王旦摸了摸鼻子。
盧君見笑道:“家裡人若問起,王兄不如說攜君見出去遊歷了數日,家父若知,必不會見怪王兄。”
“來青樓遊歷麼?好主意。”
“呵呵……”
“那去你家打劫的人,你怎麼說?”
“出門在外,總會惹到麻煩。爹爹若捉到賊,自然知道是什麼人,若捉不到,兒子又怎麼知道?”
“哼,希望你這麼能混過去。”
“哎,我也希望。”
“……什麼時候回?”
“你覺得我能下地了麼?”
“下不了地也不妨礙,你家裡有一堆服侍的丫鬟,好過我這個男人的粗手粗腳。”王旦一口喝盡杯中茶,“何況,你身上的痕跡已經退去,不會令人起疑。”
盧君見臉上浮起可疑的紅暈:“勞王兄替君見多慮了。”
“這麼酸講話,可見你心裡多麼不安定了。”王旦取笑,如意地收到盧君見氣惱的表情。王旦敲了敲桌子說:“擇日不如撞日,我帶出來的銀子花得差不多了,下午就送你回去!”
盧君見緩緩吸了一口氣,看著翠綠錦被上的雀鳥圖案發呆。
他失蹤了這麼久,爹爹擔心嗎?
四十五,瞞隱憂歸家
大公子回家並沒有引起怎樣的大轟動。
因為盧家上下都有另外的操心事了。
盧弼時老來得子,大夫把了“姨娘”的喜脈說是男胎。好吧,盧弼時不怎麼老,姨娘也不是什麼正常的女人。
望月在晴芳閣一摔後,出了點血,險些有滑胎跡象,好在用了大量的安胎藥保住。大夫說了,母親心情好,不能動怒生氣,孩子才有望健健康康,順利生產。
盧君見失蹤後,盧弼時一顆心掛在兒子身上,不用說生意了,連別院都鮮少顧及。
望月感到了危機,哭鬧著要搬進盧家主宅,說大公子這樣的都被害,更別說他這樣懷著孩子無依無靠的小倌人,肯定成了別人的眼中釘啊。
這一句話戳到了盧弼時的心尖尖,盧弼時怎麼都不會料到是牛大沒死成,回來跟他搶兒子了。他想的是二子,懷疑的是家鬥,不是第一次了,桌面上的小打小鬧,他能包容,但是涉及到心肝寶貝的人身安危,什麼都別提。
只是疑心,沒有證據。
晴芳閣的鬧,他沒脾氣安撫,便點頭答應了。
可想而知,一個懷著盧家血脈的男人進了盧家,會引起怎樣的風波。
外面的不說,關起門,瞧瞧家裡面。上上下下都震驚了,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