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困得話朕陪你一道打個盹兒。晚上你出宮,朕在去理郡王府走一趟。”晚上有正事不能盡興,高興的事挪得靠前點兒效率更高。
胤禩一聽立時頭皮發麻。他知道這幾日皇帝為顯孝悌都會親去理郡王府,本以為今日可以躲過才放心假寐,誰知皇帝卻突然起了興致。
“四哥有意,弟弟本該聽從。只是眼下戊時未到,宮門尚開,大臣的急奏隨時都會呈報上來,若是耽誤正事弟弟才是罪該萬死。”
皇帝聽出老八這是嘲笑他白日宣淫,心頭頓時新仇舊恨一起算:“八弟昔日侍奉二哥也不說時辰不對,對著朕倒是連番藉口諸多推諉。可見八弟心中還惦記著二哥,不如明日你也穿了孝扶靈去?”
胤禩終於後知後覺察覺出一絲不尋常的氣氛。
這老四為何總是一口咬定自己與廢太子有染?這對他有什麼好處?難道是把廢太子也拉下水,才顯得自己逼迫弟弟、擾亂綱常不是獨一份兒?
作惡背德也想尋個伴兒?
對於皇帝的提議他倒是沒什麼特別想法,弟弟給哥哥服喪穿孝,我朝早有先例。於是胤禩自以為避重就輕地回答:“二哥總是先帝最疼愛的兒子,臣弟給二哥穿孝也是應當應份的事。”
這話簡直就是在一抱內芯燃著的柴禾堆上潑油,皇帝當即炸了:“你到是好性兒,口口聲聲說並非自願,轉頭就替人披麻戴孝,比孝子還孝子,皇考崩時也沒見你流過一滴眼淚。如此忤逆不孝不配為人!”
胤禩終於明白皇帝的怒火竟然是為了這個,只是仍舊毫無頭緒。(抱歉八哥沒喜歡過人,不懂吃醋)
他只能盡力挽救今日結局,言語中不免帶了焦急求饒:“四哥不願弟弟去,弟弟不去就是了。旁人總不會比四哥更重要。”
皇帝眼光立即溫和下來,一時間胤禩覺得那裡面簡直能滴出蜜來。
只是皇帝嘴裡仍是說道:“朕何時說了不讓你去的話。你是和碩親王,是總理大臣,位份比十三高。老十三腿疾犯了去不了,你去一去也使得的,只是也不可勉強。總該也有個親王兄弟為二哥扶靈。”
胤禩還在揣摩皇帝意思,就被皇帝拉了胳膊往暖炕裡面拽,再也無從分心。
……
隔一日廉親王上摺子也說自己腿疾犯了,說是昨日下午就疼得下不得地,太醫院的脈案也證實了這一點。
皇帝於是口諭讓廉親王病休,改讓允祉、允祹、弘曙、弘晫、弘曦幾個宗室與理郡王府闔府上下穿孝,由弘皙儘子道。
胤禩沒功夫再去琢磨皇帝古怪而彆扭的態度,他的全副心思都為老十四從湯泉寄來的密信攥住了,剩下的也都忙著在坊間繼續煽風點火,將‘年羹堯的面子比皇帝的大,蒙古的王公都要買年大將軍的帳’的流言推波助瀾。
老十四在湯泉被皇帝從暫時□不問緣由給直接改判了無期囚禁,他明白這輩子老四不死他是回不了京了,只能在這偏僻的地方過一天算一天。
有了大把的時間,他先是大罵雍正刻薄兄弟,再是追憶西北弄來的美人,然後擔心兄弟們也受了排擠,等這一切都做完幾遍了,才沉下心來開始寫信。
為了麻痺皇帝,他隔不了幾日就要寫些抒發胸中感情的隻言片語,明著暗著發給皇帝與幾個哥哥,內容大體相似,只是膩歪不提敏感政務。皇帝的黏杆處一時疲於奔命,分了近一半兒的人來攔阻鋪天蓋地的訴苦信,截獲之後直接呈遞皇帝跟前。
皇帝起先還能耐著性子讀一遍,逐字逐句分析暗語尋找聯絡暗號,但很快就被山洪暴發一樣的滿是眼淚的信打敗得毫無胃口,見之慾吐。於是怒斥了下面的人,讓他們撿著重要的再呈上來,無用哭訴的那些就不必理會了。
是以廉親王在同樣咬著牙讀了一年訴苦相思的鴻雁傳書之後,終於收到了一封頗有意義暗語的私信。
信裡有兩個重點,一是暗示兄弟們該在老四的兒子裡面選一個,以圖後效;二是重新提起何圖這個人,說此人其實早先就是老四府上的門人,後來才轉投了八哥門下,只怕也是意圖不清動機不明。不過他有一個弟弟握在自己手裡,如今身在西寧安排在老九身邊,傳遞諭帖。他們兄弟暗語行事何圖的弟弟知曉太多,若是可能,還是除去為好。
胤禩心裡先是一陣發涼,老十四早知何圖出身雍王府,但卻壓著不說,任由他與老九將秘密毫不避諱透過何圖弟弟轉口相受,難道不是存著旁的心思?
不過很快胤禩又釋然了。老十四是老四親弟,只要不謀反就無性命之憂。他本可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