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3 / 4)

洋道:“生不生得下來還兩說,等到那時再說入玉牒的事兒罷。有口飯吃餓不死就成,要敢出頭步我後塵,做鬼也不放過他。”

胤禛一頭炙熱怒火又被無端澆上一瓢徹骨涼水,就差頭頂吱吱冒煙。他盛怒之中沒有失去理智,清晰辨別出老八話中暗含兩個深意:一是產子亦是陰陽抉擇時;二是老八希望這個兒子生下來同老七一樣做個廢人。

胤禛認為他應該鬆一口氣,為老八尚有自知之明而獎賞他,對他和顏悅色,讓他在寂寂餘生中安靜困坐蓬萊島,專心待產,閒事莫問。

只是心頭那一股由始至終無法熄滅,反倒有越演越烈的趨勢,一把蓬勃怒火無法由常理解釋,只想用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途徑宣洩而出。

他忍得夠久了,自從老八有孕以來,雖在明面兒上打壓圈禁,但私底下哪一件事不是順著他縱著他?他身邊缺人,立馬滿宮裡找來往他跟前兒送,朝廷任免都沒這麼高效;那日偶然聽見他要吃京城的糕餅點心,為了讓他能吃著熱乎新鮮的,將廉親王舊府附近點心鋪裡的師傅輪流傳至圓明園為貴人做小食,替老八背下嘴饞嗜甜的名聲。

這還不夠?

知道老八或許不願見著自己總在他面前晃盪,自他遷至蓬萊洲之後御駕親至不過三四回,哪一次讓他跪迎了?不僅不必接駕,連與君對論都要他一個做皇帝的低聲下氣、尋話題、下矮樁子,他自問連昔日應付皇考御前奏對也不曾如此盡心實意,可換回的仍是老八陰一句陽一句,真心感恩半分不曾有過。

“朕本打算將老九押解回京九卿會審,再行定罪——”皇帝打蛇直衝七寸而去,拿捏胤禩命門輕車熟路:“只是據說老九如今痴肥難看,朕不想汙了眼,讓人就地羈押在保定。”

胤禩半闔著眼,側頭看水的神情倒是絲毫不變,但周身的慵懶之氣散了,早年沉澱下來的尖銳陰沉從每根頭髮絲裡都能溢位來。

胤禛還想再接再厲,就聽胤禩輕聲謾諷道:“萬歲幾十歲的人了,還是莫要學後宮妃嬪爭風吃醋打壓異己,實在太難看。”

胤禛放佛聽見血柱子從耳朵眼兒裡往外激射的聲音,老八敢汙衊朕爭鋒吃醋?!說朕折磨老九是為打壓異己還算說得過,前半句話怎麼回事?!老八懷孕懷到頭上去了,傻大發了?

胤禩轉眼瞧見皇帝兩眼外凸的行狀終於開懷一笑:“萬歲,你還在魔障裡,枉自讀佛養道士。兄弟中間,最堪不破的,居然是你。”

胤禛覺得老八眼中的笑顏別有深意,他出口的話太空泛,莫名讓人心慌,彷彿當真將重要關鍵遺漏角落,錯失一個離奇真相。

兩軍對壘,旗鼓相當才有看頭。

胤禛迅速將怒意斂收心底,不受狡詐敵人蠱惑,決計不肯自亂陣腳。他記起前番登島也是被老八瞎折騰,弄得本意都忘了,這一回他存的是安撫體恤的心思,讓老八再安安分分在島上呆上滿三個月。

“今日你出來夠久了,這裡風大,亂石嶙峋雨後溼滑,沒事還是少來。”皇帝站起來幾步走到亭邊,再回頭看枯坐不動的人:“你…老八,方才的話怎可隨口胡說。你以為這樣能傷朕的心,最後吃苦的人只有你自己。何必?”

胤禩以為,老四最後半句話的語氣堪稱語重心長,若能配上五哥的憨厚臉孔更能惹人心酸敬重,可惜配在老四那張寡情薄倖的臉上,倒是十足怪誕離奇。

於是胤禩開口了:“萬歲弄錯了,這裡沒有老八,只有阿其那。”

“允禩!”

“萬歲又弄錯了,是阿其那。”胤禩呵呵一笑,開懷得很。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來了,八哥的大禮要來了。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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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疑心生鬼 。。。

皇帝總算明白自己為何總愛看老八難堪難受;因為只有他露出想哭哭不出來的樣子;才能證明自己做得對!反之亦然;老八若是對他笑個不停;保準能將他氣得噴血三升不止。

奪爵除籍是他親口下旨,改換姓名也是為應和百官陳情,這些都是白紙黑字板上釘釘的事情;推脫不得。胤禛自覺錯不再他,但心中亦非完全無愧;想起今日登島的另一緣由,不得不忍氣吞聲放低了聲音:

“朕也一樣下旨將你圈禁宗人府;可如今你在哪裡?老八,你捫心自問今日境地可是朕一手鑄就?朕給你指的明路你可是棄如敝履?你一心護著老九;可老九在西寧做的事情比之年羹堯有過之而無不及。年羹堯還身負戰功;朕也一樣辦了。輪到老九身上,朕必不會徇私。你護著他,害人又害己,難道都能怪到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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