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配合苦笑搖頭:“家有頑劣弟弟,遲早多生華髮,奈何?”
“別動來動去。”胤禟抱怨一聲,比聽見吳儂軟語說出的甜言蜜語還覺心暖:“弟弟不善這個,一會揪光了八哥頭髮,只能自己剃度了賠你一個禿瓢。”
胤禩忍得辛苦,但也沉默是金地一直撐到弟弟給自己重新結好髮辮。
“還疼不?”
“頭不痛了,頭皮疼得厲害。”胤禩拽過辮子摸一把,歪七扭八慘不忍睹,幸好他也無需見人。
胤禟滾入內側,從後面抱住哥哥的腰身撒嬌:“八哥,他們都說宗人府裡的人嘔卒了。你是怎麼出來的?”要說弘曆能買通所有宗人府的兵丁,他第一個就不信。堂堂財神九爺做不到的事,小弘曆就能做成?
胤禩沒準備過這個問題,他以為自他死而復生那日起,就無需再向任何人解釋這四年來的遭遇,沒想到上天待他不薄,還有兄弟生而相聚的一日。
他不敢說、甚至不願回想。
胤禩轉身摸在弟弟臉上猙獰疤痕:“你在西寧幾年,之後一路奔逃躲避,可曾吃好睡好?”
胤禟一怔,把頭埋在哥哥腰間:“八哥別難過,弟弟不問了。日後天南地北我們都一起,誰先死就在哪裡埋了,另一個給守孝三年,最後也做鄰居埋在一處好不好?”
胤禩被逗樂了,一把揪住胤禟的辮子:“守孝三年?爺是你哥哥不是你老子。你真守上三年日後當心被皇阿瑪入夢罵死。”
“誰說一定是我守三年?”胤禟嘀咕一聲,手圈得更緊:“老四把你我都除籍革爵了,早不是聖祖的兒子。再說這些年老四這樣逼死折磨兄弟,也不見老頭子入夢罵一罵他。既然不管老四,何苦來管我們,真當我們是軟柿子好拿捏?”
胤禩不語,鬆開他的辮子慢慢順著他頭頂發茬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
一直到胤禟被哥哥侍候舒服得昏昏欲睡,呼吸漸沉,咕噥道:“浙江鹽商那邊的人脈暫時不能用了,弟弟尋思著粵海關閩海關的路子還是通的。等京城事了了,八哥就同弟弟一起南下,廣東還是福建隨八哥你選。”
胤禩抬頭望著正午時分透出熾白光線的窗戶,輕聲說道:“無論廣州還是福建,都是你的天下。八哥走不動了,不能隨你一道去。”
就像在甜美醉夢中忽然竄出了母夜叉,胤禟蹭得完全清醒了:“八哥說什麼?什麼叫走不動?”
胤禩把臉對著弟弟模糊的影子:“我的眼神就這樣了,這幾年落下不少病根。還沒走到河南怕是就該讓你置備棺材,追兵只用沿途打聽出診大夫就能堵著咱們。這些年全靠人參蒼朮整日不動地養著,留在京城裡吃窮老四兒子也算父債子償,怎麼忍心禍害你。”
胤禟聲音瞬間飆高,餘音繞樑帶著九曲十八彎的顫動:“八哥你寧願讓老四的兒子養,也不跟弟弟走?”
短暫怒視噴灑怒氣之後,胤禟聲線陡然轉低,好似深淵下的一線清泉:“八哥你又要扔下弟弟嗎?”
胤禩無言以對。
胤禟低聲哭泣,哽咽難以自持:“元年一別,八哥臨別贈言弟弟從不敢忘。老四姓年的百般刁難折辱弟弟都忍下了,八哥以為真是貪生怕死?”
胤禩捨不得弟弟難過,他摸索上前去拉弟弟的手。
被揮開。
再拉。
又被揮開。
“老九,你連日奔波也該累了。有什麼睡一晚明日再說。”胤禩嘆一口氣,就要起身。
胤禟氣炸了,飛身撲倒哥哥,一把鼻涕一把淚心酸蹭在哥哥後腰上:“八哥你就這樣畏首畏尾,有什麼話不能一次說痛快麼?你是怕拖累弟弟,還是怕小弘曆痛下殺手?”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其實算正文內容,不過因為完全9|8向無48cp,所以我改為番外,八哥如願以償了,終於和弟弟生而相聚。
撒花,HE了一半有木有?
79
79、番外 兄弟融融 。。。
胤禩從來不認為胤禟笨;只是自小被宜母妃縱慣了;想什麼做什麼;對瞻前顧後嗤之以鼻罷了。他轉身摸著方向拭去弟弟臉上橫流的眼淚:“小弘曆不是善人;他冒險偷我出來也不是為了你我暢遊天下。喚作是我,也情願多兩個個死叔叔而非芒刺在背。”
胤禟不肯聽:“生而能再聚是幾輩子休來的福分,還管這些?八哥只管隨弟弟走;要死也死一處。”
胤禩還想勸他:“八哥留下,一是能好好將養著;二是他知你投鼠忌器;不會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