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許是晚上酒喝多了,起來嫌頭昏,現在大概在後院呢。”
後院,麼?
昨天晚上回來的較晚,南宮雪又不住地吐,忙活了半夜,才得以睡去。
“少爺,”遞過本手卷,“是宴會要請的人物名單,你看一下。”
“你看了就好,”捏了捏眉心,“儘量不要太繁。”
“是。”
南宮雪倚在藤椅上,滿樹梨花繁,卻是風吹既落。
花落眉角,徒增悵然。
沒有生辰麼,
那麼,我代你過可好?
沒有拒絕,所以,玄暮,我代你過。
我是少爺,所以,你聽我的。
“玄暮,”斜過頭,“你要考科舉麼?”
“是。”點了點頭。
“順便幫我報下。”閉上了眼。
“好。”
永遠不問理由,不問為什麼,甚至,連詫異都沒有。
所以……
“唉,我說玄暮,你覺得少爺我中得了麼?”挑了挑眉,略顯挑釁。
“少爺用功自然是過的了的。”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我說,多說一句你會死麼,嗯?
第拾章
南宮雪的生辰是在五月,當年昭詩雨生下他,身子太虛,在年前去世了。如今已是十八年有餘,念及此卻說不上是什麼感情,傷心或者說難過?沒有。南宮雪只是是感恩及惋惜。
現已四月些許,五月,今年,卻是連南宮帥也不能回來,南宮雪是不大在乎這些的。他是個被寵慣的“惡霸”,卻不是沒有自知之明,很多事情他都懂得,只是沒有去改,或者說,沒有去做。表面上,他一直是有些人所不屑,不齒,卻不得不去巴結的人。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在後來輸的那麼慘,那麼徹底,那麼的痛不欲生。
“少爺,”玄暮看了看爬在桌子上南宮雪皺了皺眉。
“哦,玄暮啊。”他視線所及僅是那張雲淡風清的臉。
“少爺不是要考科舉麼?”
南宮雪挑眉點了點頭。
“這些都對考試有幫助,少爺若實在想過就讀些。”怎麼,怎麼會忽視他手裡抱的那一摞,一摞書呢……
雙眼驀地瞪大,慣性的食指稍彎抵了抵鼻子,乾咳了聲,“玄暮都讀完了麼?”
“只是翻過幾遍,並未記得熟。”把書放到桌上,淡淡道。
“翻過幾遍啊……”扶了扶額髮,“那個,你現在無事吧?”
玄暮抬眸,“也要讀些書,少爺有什麼事就吩咐好了。”
“那你就在這邊讀吧,我有不清楚的也好問你。”拿起一本書遮住臉,扯了抹笑,極度符合他邪魅的外貌,像,狐狸,還是吃到雞的那種。
忘乎所以的時候,“少爺。”
南宮雪拿下書,不明所以地看向玄暮。
“書反了。”瞥了眼書面,拿過本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翻了起來。
懊惱地癟了癟嘴,正過書卻還是忍不住嘴角上揚。
雖然不能跟你言明,雖然你或許並不喜歡這樣,
可是,還是會很欣喜,
因為此刻你和我一起。
即使,或許,你想的不是我。
更或許你討厭,
但是,我不知道不是麼?
所以,我還是可以厚顏無恥地盯著你。
“玄暮,這個“願君惜別莫忘”的下句你背了麼?”南宮雪抬起了頭,瞧了瞧椅上看的正認真的玄暮。
“晴川自有方舟。”仍舊的翻書,連頭都未抬。
過不許久。
“唉,玄暮,“南上自有仁道,君難之莫行,難言失傳何故?”這是誰的詞句,倒是沒記。”南宮雪露了半面頭,眨了眨眼睛。
“前朝宰相,龔子炎。”側頭想了一會兒,提了提眉。
半柱香不到。
“玄暮,”南宮雪放下書。
“嗯?少爺何事?”玄暮輕呼了口氣,看了過來。
“玄暮啊,”笑的花枝亂顫,“你提我背可好?”
玄暮愣了下,放下書,踱至南宮雪對面。“少爺看到哪了?”
南宮雪把書遞過去,“都看了眼,你提吧,些許那些記不住的你一提便記住了。”
結果。
“夢中無逸事之慘淡,下句?”
“嗯……往來無慘事為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