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等新主人進來的時候,他要立刻跪在地上才行,然後再儘量用身體滿足主人的要求,這樣可能就會少受一些折磨了吧。
寒冷和傷痛讓歡無法睡去,奇怪的是感覺不到飢餓,難道昏迷的這幾日有好心人給他喂吃的了?正在思考時,腳步聲越來越近,好幾個人的樣子。歡有些絕望地咬緊嘴唇,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今晚是否能伺候那麼多人。
房門被推開,歡努力地跪好在冰冷的地面上,等待著厄運降臨。
“歡,你怎麼跪在地上?”梁非驚奇地問。五天前歡被送回來的時候奄奄一息,全身上下里裡外外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痕,沒有人認為他還能活下來。但是梁非沒有放棄歡,甚至為歡請了大夫用了藥。他不能讓歡就這樣死掉,因為他發現沒有歡的日子他的心好像空了一塊,他承認他在牽掛歡,一個卑賤的用身體取悅主人的奴隸。
梁非一度懷疑自己病了,總是想起歡蒼白悽美的臉和流動著濃濃哀傷的雙眼,歡的柔弱讓他心動,歡偶爾顯露出的神秘氣質讓他著迷。他為了能讓歡好好的養傷,特意讓人在僕人居住的院子裡騰出一間空房,除了歡還從沒有一個奴隸享受過這樣高的待遇。
可是歡剛一醒來居然就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赤裸的身體微微顫抖好像極為恐懼。他又在害怕什麼?
歡不明白主人的意思,主人是在責備他這樣卑賤骯髒的奴隸沒資格待在屋裡,應該跪到屋外去嗎?歡猶豫著,他現在一陣陣眩暈,恐怕沒有力氣立刻爬到屋外去。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哀求道:“對不起,主人,我這就出去。”
梁非知道歡又想歪了,只好苦笑著吩咐侍從把歡抱回床上。他拉過棉被把歡傷痕累累的身子蓋好,溫柔地道:“你現在暫時住在這裡,我命令你乖乖的躺在床上,儘快把傷養好。”
原來主人沒有拋棄他,歡高興的幾乎忘記了傷痛,心中湧動著莫名的快樂,這就是幸福了嗎?他要趕緊好起來,然後才能用身體好好的伺候主人。
又一日早朝,皇上突然問起梁非一件事情。
“梁愛卿,你可知段凌霄因何獲罪?”
“段凌霄居功自傲意圖謀反,死有餘辜。”梁非雖然不信這個說法,但是也不敢對皇上的英明提出異議。
“很多大臣都以為朕是怕段凌霄功高蓋主,找了這樣的藉口將他除去。”皇上頓了一下語氣一轉,“其實說段凌霄謀反也不為過,他通敵叛國有證可循。四年前段凌霄已經領兵攻入瀾國腹地,甚至有傳言說他曾經生擒了恰好外出遊獵的瀾國君主。如果他當時趁機一鼓作氣完全可以攻陷瀾國,讓我赤國從此一統天下。誰知他卻莫名其妙的又退回邊境,按兵不動。朕猜測他可能與瀾國的君主制定了秘密協定,收了不少好處。朕見他之後的一年裡不思進取,就把他調回京中,有收回兵權之意。段凌霄卻順水推舟遵從了朕的旨意,不用朕再費什麼力氣,他就已經完全沉迷酒色享樂之中。”
“原來還有這樣的隱情。皇上英明果斷,提前斬除隱患,高瞻遠矚。”梁非附和道,雖然入朝為官不過三年,但是自幼在宮中為太子伴讀,耳濡目染多少知道皇上愛聽什麼。
皇上聽了梁非的話十分順耳,喜滋滋地道:“段凌霄與瀾國的秘密協議很有可能留下書面的檔案,這關係到我赤國的利益,另外他應該從瀾國帶回不少寶物。朕前幾日命你抄沒他的家產,你現在應該已經統計清楚,你再仔細查對一下看是否能找到線索。”
梁非明白皇上打著查詢秘密協議的幌子,其實真正感興趣的應該是瀾國賄賂段凌霄的那些寶物。梁非也很好奇,抄沒平遠候府的時候他粗略地看過財產統計,並沒有發現什麼珍奇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打動了段凌霄,讓他放棄了唾手可得的戰功,背叛了國家的期待呢?
下朝後,梁非立刻拿著名冊去庫房查對了一遍從平遠厚府抄沒的家產,金銀珠寶玉器古玩在梁非看來沒有什麼稀奇,同是貴族出身的段凌霄應該不會被這些俗物輕易收買。梁非又去了一趟平遠侯府,撕開門上的封條,滿院蕭條,房間裡更是凌亂不堪。值錢的東西全部被翻出抄走,剩下一些破爛桌椅歪倒在地上。
梁非不經意地在一間臥房的床腳地上發現一把摺扇,可能早就掉在那裡,主人懶得撿。梁非彎腰拾起,鬥落塵土,是普通竹質扇骨不曾鑲金飾銀,只是刻了一行古字:醉夢枕江山,談笑弄乾坤。隨手開啟,素白的扇面上山高水闊,意境深遠,正合了扇骨上刻的字。落款沒有年月,只是一枚硃紅色的印章:昭華,看來就是題字的人。如此的豪情氣魄,灑脫不羈,絕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