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馮衍真扭頭,將清光四溢的眸子投向歸晴。
歸晴明白他在仕途中所遭折辱不幸,眼神中慢慢浮現愛憐傷痛。他也不和周遭眾人多說什麼,默默轉身推了馮衍真離開。
人群自動地給他們讓出條路來。
他們走得遠了,程怡平聽到身旁書童三兒在不服氣地低聲嘀咕:“好歹老爺也是一城之主,就囂張跋扈成這樣……”
“莫忘了,這滿城百姓、甚至於你我的性命,都是馬先生所救。”程怡平抬起手,在三兒頭上敲了一個暴慄,唇邊泛起個笑,“大凡隱於民間的能人高士,多半身具清高怪癖……不願為朝廷所用,也是有的。”
不過……這種人不為當朝所用,真真太可惜了。好吧,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只要能留下他……
“疼啊……老爺。”三兒捂住頭,水汪汪一對俊眼可憐兮兮地望向程怡平。
“張翼!”程怡平朝天水城內走去,沉聲喚過一旁的衙役頭兒,“給我好好看住了馬行一家人,不許他們走出天水城半步,否則提頭來見,明白嗎?!”
“是。”牛高馬大的衙役頭兒得令,面無表情地退下。
程怡平繼續向前走著,神情如沐春風。
他此刻滿心滿念,都在擬著如何向朝廷推薦馬行的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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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牽蘿國已經與北方異族結盟攻打天朝……這些,應該算是在意料之中。
不過,天水城中居然有人倉促應戰之間,僅用兩千兵馬就損了牽蘿萬餘鐵騎。若換做自己的話,也未必就能如此迅速地判斷設計。
勤明殿,是位於這巨大皇宮中心,皇帝平時辦公務、或是召見臣子的去處。
靜王坐在勤明殿中,合上天水知府程怡平千里加急遞上的摺子,望向正在批奏摺的皇帝,唇邊勾起個笑:“陛下,玉妃之事,此刻可以了矣。”
聽到這句話,皇帝的手顫了顫,幾乎握不住那杆細細的硃砂筆。半晌,他方悶悶道:“那玉妃……已懷了朕的骨血。”
玉妃,是兩年前牽蘿國為了向天朝示好,送來和親的公主。因為其膚如凝玉、神若冰清,故當朝皇帝賜名為玉妃。
靜王料到當北方異族起兵時,牽蘿必會呼應。而牽蘿雖小,卻位處通西域要道、物產豐饒,他早起了將牽蘿納入天朝版圖的心思。
但天朝從立國至今,就是打著以德治國的旗號。若其從屬國未曾有叛亂的跡象,也就沒有什麼名目出征討伐。
所以,靜王未曾啟用西方烽火結,甚至於未曾在涼州三城——隴西、冀城、天水設下重兵,就是存心要讓牽蘿取了涼州。這樣,一方面可以正大光明地討伐牽蘿,一方面可以激發保家衛國的軍心士氣。
“陛下若不能斷情,為臣的也無話可說。”靜王站起身,對皇帝深深一躬,“但若不將玉妃送還牽蘿,就是向天下詔告,與牽蘿皇室未斷交情……待到我軍踏破牽蘿,陛下是否要對牽蘿皇室網開一面,為江山社稷留下天大隱患?”
“這……”皇帝沉吟片刻後,有些無力地反擊,“那玉妃懷了朕的骨血……”
“陛下年過四十,莫說公主,膝下皇子也已有九位,不愁無嗣。”靜王抬頭望著皇帝,目光如冰,“當然,事關皇家血脈,為臣不便就此妄加置言……孰輕孰重,但憑陛下斟酌。”
“你……放肆!”皇帝被靜王一再咄咄相逼,終於動怒,想也不想便伸手將面前一個金樽抓起,扔向靜王。
靜王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也不躲閃,正正被金樽砸中額角。霎時,幾縷鮮血沿著他略顯消瘦的面頰滑下。
靜王慢慢擦去面頰流下的鮮血,一句話也未曾說,只是仍然目不轉睛地望著當今皇帝,逼他抉擇。
“王弟……有時候我在想,你的心腸是不是鐵石做的。”皇帝終於別過眼去,口氣漸漸軟了下來,“朕也知道,身在皇家這種事情在所難免……只是,你如何能如此冷酷決絕……罷罷罷,玉妃一事,就交於你辦吧。”
說完,皇帝已經拂袖示意靜王退下,俯案掩面,哭得聲哽氣咽。
靜王對著皇帝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