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門的姿勢很倉皇。
有些像逃。
不知過了多久,被子裡快被自己悶死的易洛迦才慢慢探出小半張臉來,裹著被子蜷縮著,愣愣望著蘇越離開的地方,出神良久。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鼻尖發酸。或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眼圈漸漸有些發紅。
出了門之後才發現外面根本不是小雨,嘩嘩的急雨打在屋簷,迅速匯聚成一脈一脈晶瑩的細線,落在紅泥地上。葉筠坐在臺階上,鬱悶地撐著腮幫看著滂沱的大雨。
蘇越走過去,勸慰道:“等一會兒吧,很快就會停的。”
結果天公像是故意在和蘇越唱反調似的,轟的劈落一道春雷,藍紫色的閃電猶如鈍斧狠力裂開天幕,沉凝的夜色霎時間被照得慘白如鬼,平西爵府內的芭蕉在愈發恣意的狂風暴雨中東倒西歪,瑟瑟發抖。
葉筠:“……”
蘇越:“……”
劉管家披著蓑笠冒著大雨從後面跑到廊下,喘著氣說:“葉大人,雨太大了,我家大人請你們在晚楓苑留宿,等明日雨停了再走。”
蘇越望向葉筠,後者託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然後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大大方方地說:“那便煩勞劉管家帶路了。”
晚楓苑還是像自己離開的那天一樣,絲毫未變,就連床頭蘇越喜歡的小擺設都沒有挪動過。平西爵府的傭人再怎麼懶散,肯定也不會疏忽到這種地步。
蘇越看著婢女點燃蠟燭,又回過頭去看了看身後的院落,雖然是夜晚,外面還下著滂沱大雨,但依舊能看到積了一冬的紅楓落葉,在地上未曾掃過。
心跳莫名其妙地漏了兩拍,明明能碰到那呼之欲出的情愫,卻又在伸出手的那一刻膽怯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看上去驕傲,冷淡,殘暴血腥。
但在這層空殼下面,人皆依賴的勇氣,早已被那十二年的等待消磨殆盡了。
葉筠是自來熟,換了個枕頭換了個床照樣呼呼大睡,半炷香的時間還沒到,就和周公談得熱火朝天不亦樂乎,怎麼推都推不醒。
蘇越在這熟悉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