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給四十萬大陸軍報仇。”
葉筠撓了撓頭,說:“平西爵還真是吃力不討好,那四十萬的人不燒,整個易北都玩完,燒了罷,他自己就玩完。弄得裡外不是人,明裡暗裡都有人對他咬牙切齒。”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葉筠聳聳肩:“刺殺他的人,王上已經揪出來了,是大陸步兵軍團裡一個千夫長的弟弟,長得唇紅齒白。他也不知道是哪裡得來的訊息,知道了下令燒盡半月島的人就是平西爵。為了給哥哥報仇,千方百計接近平西爵,後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平西爵這段時日荒淫無度,被床伴捅了一刀,這事說出去到底不光彩。”
蘇越聽完,神色有些僵硬,半天才梆梆說出一句:“……自作自受。”
“可不是嗎?”葉筠說,“平西爵竟然會栽在一個小人物手上,也真是造化弄人了。”
蘇越沉默了半晌沒說話,末了又突然問一句:“葉筠,如果是你,那四十萬人,你會燒嗎?”
“我?”葉筠微睜大圓滾滾的金棕色眸子,認真想了一會兒,然後說,“我從一開始就不會知道。這種事情,如果不是全心都繫著易北的人,又怎麼可能發現呢?”
“……全心都繫著易北……嗎?”蘇越把目光投向遠處層巒疊嶂的山峰,喃喃道,“平西爵,我終究是讀不懂你。”
用過晚餐之後,蘇越洗漱歇息。可是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眼前盡是易洛迦身心交瘁的模樣和林瑞哲漠然的臉龐。
最後終於知道自己不可能睡著,蘇越披上衣服,走到院落中吹涼。院中月光如瀉,抹在地上猶如細碎的玉屑,庭院裡栽著的梨花醞釀出象牙般通透細膩的潔白,月色似冰,繁花如雪,恍惚間春冬難辨。
蘇越深吸了口氣,正準備到連綿的梨花樹下走一走,突然聽到不遠處的書房裡傳來瓷器碰碎的聲音,噼裡啪啦的一串巨響在寂靜的夜裡聽起來分外扎人。
蘇越嚇了一跳,這時候已經很晚了,連傭人們都已入睡,難道葉筠還在秉燭夜讀?
他躡手躡腳,卻又步履飛快地沿著迴廊走到書房前,那裡的門虛掩著,窗紙和門縫中透出昏黃的燈光。
知覺讓蘇越把腳步放得更輕,他悄悄走過去,謹慎地把臉貼在門縫後往裡看,書房裡的景象卻讓他臉色驟變,在還沒出聲之前就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葉筠被一個男人壓在書桌上,死咬著自己的手臂,試圖阻止隨時要逸出口的聲音。他修長白皙的腿環著男人勁瘦的腰,小腿因為過大的刺激而微微顫抖。
“不,不要了。”終於承受不住這樣猛烈的攻擊,葉筠抬起手抓住男人的背脊,用的力道很大,在男人的背部撕扯出帶血的紅痕,“求求你……不要……啊!”
“不要?你以為你算什麼?”葉筠被一把揪住頭髮扯到男人身下強迫吻住,從蘇越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那男人的背脊,卻不知他究竟是誰。
男人粗暴地對待著葉筠,最後那青年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才又聽到男人惡狠狠地說:“你不就希望這樣嗎?那就成全你,你滿足了沒有?爽夠了沒有?打算救他了嗎?嗯?!還是準備和再來一遍?”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要……求求你……”蘇越看不到葉筠的臉,可那一向淡然的嗓音中已經帶上了明顯的哭腔,“我真的不知道……就算你殺了我,我也……啊!!”
斷斷續續的告饒聲斷在了男人劇烈的動作下。葉筠這次是真的哭了出來:“放開我……你放開我!!你對我不好,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你讓我走,我要回陳國,我要回家……”
“別再說這種孩子氣的話了,葉筠。”男人道,“你老實把解藥給拿出來,誰不知道鹿峰是陳國才有的毒藥,那個兇手怎麼可能會有,如果不是你給他的……他怎麼可能會有?!”
“啊!!”男人的動作讓葉筠痛得痙攣,可他還是哭著否認,“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易洛迦不是我害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救他……不要……求求你……”
腳被毫不憐惜地壓折成一個極度扭曲的弧度,葉筠痛苦地喊了出來:“王上!!”
這一聲慘叫簡直就猶如霹靂,門外的蘇越一下子面如白紙——王上?!
他臉色蒼白地看向那個男人寬厚均勻的背脊,這個和葉筠撕纏在一起的人,竟然是王上易濤?!
第二天,葉筠很遲才起床,蘇越儘量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和他說話,葉筠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顯得心不在焉的。青年清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