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給我?”
除夕那日,光均開啟的紙條,百里闕的解救錦囊上寫著的是:並蒂雙蓮同根生,血咒交融破天命。
周蓮見,也就是我們的二皇子趙彥,與現今太子趙衡,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現今周蓮見受黛月散與至陽內力反噬,唯一破解之法便是將自己體內的血徹底清洗,也就是換血,而也只有至親的血,才能交融並不排斥。
“反正續命還魂丹還有兩枚,這丹藥便是隻剩半口氣的人吃下了也能將那三魂七魄找回來,更何況我……”
“它只能解致命的毒藥,而黛月散和內力本身都是無毒,續命還魂丹到了你的體內,不過只起到續命之效,況且你中毒已深,續命還魂丹亦只能保你幾年壽辰……”光均說到這裡,低頭不再說話。
蓮見瞧著他極力隱忍悲傷情緒的樣子,心中驀然有些不是滋味,啞著嗓子懶懶道:“你過來。”
那細細長長的手探出錦被指節在床沿上輕輕釦了幾下,示意光均坐過來。
光均卻只是走到蓮見的床榻前單膝點地,俯身去聽蓮見說話。
蓮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用手輕輕推開他的頭,道:“我還沒到這麼氣若游絲的地步,說句話也說不出了?”
冰寒徹骨的手一絲溫度也無,觸碰到光均帶著溫熱的面板,更是明顯。光均面無表情地將蓮見的手捉住,放回被中,在被中兩手相貼渡真氣給他取暖。
蓮見也不說什麼,靜靜的看著光均,他現今沉聲不語,正鎖著如漆的劍眉給自己渡氣,銀髮垂散,遮住了光均英俊的側臉,只可隱約看到他冷峻的輪廓,但即便如此,已是極其俊朗,讓人心動不已了。
“光均。”蓮見輕聲道,他現今已無更多的氣力說話了。
“屬下在。”光均低沉渾厚的嗓音迴盪在廂房之中。
“你想要的,我不是已經給過你了?我現在不過一副將死的病殼子,料你也沒興趣姦屍的。你到底……是為什麼?”蓮見笑盈盈地說。那瓜子臉盪漾開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將原本黯淡蒼白的眉目點亮,似是綻放的極其燦爛的芍藥,透著不可抵擋的和妖嬈。
光均凌厲的目光掃視過來,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氣:“你當我是什麼!”而後看著蓮見虛弱的樣子,話語又軟了下來,低聲道,“我從沒想過向你要些什麼……”
“這哪裡像是我趙家的影衛,光均,我趙家的影衛,應是冷血無淚,郎心如鐵。你看看你……”蓮見不屑道。
“我只知自我記事起便牢記一句話,與主上,天涯相隨。”
“呵……”蓮見笑了,還想說什麼,卻劇烈的咳嗽起來,光均趕緊扶蓮見起身,替他拍背順氣,習武之人不知輕重,儘管這動作重複了多次,卻還是重了些。
蓮見只覺喉管要乾澀的裂開,咳嗽地更加厲害,一陣氣血上湧,口中腥甜,喉中撕裂,吐出一口鮮血來。那鮮血順著蓮見捂著唇的手滴在了錦被上,花花綠綠的棉被上流下一攤血汙。
那瑩白纖長的手指,指縫之間鮮豔刺目。
光均緊了緊拳頭,嘆了一口氣。而後將蓮見放倒在床鋪上,轉身去找毛巾清水為他清洗。鮮血擦在手上,略帶著粘膩濃稠,蓮見皺了皺眉,然後疲憊的合上了眼睛,任由光均去了。
“主上,你別死……”光均一時之間覺得心痛難耐,鼻子都發起酸來。
蓮見笑容有些慘淡,取笑光均:“你怎麼愈發女兒腔了。”
光均一把甩了那因鮮血變成紅一塊白一塊的毛巾,伸手就將蓮見抱在了懷裡。力道有些大,似是要將蓮見的骨頭都捏碎。光均凝眉只一氣的將蓮見抱著不肯放手,蓮見掙扎了一會兒,但實在胸口痛得厲害,也就不再動了。
光均一直不說話,蓮見也沒力氣說,乾脆將臉埋進光均懷裡準備再睡個回籠覺。他現在對人世已無依戀,反倒對生死看透了許多,脾氣也比從前有所收斂,身上痛起來就咬著光均一起痛,痛後便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去了,整日整日發昏的睡著,漸漸的,蓮見睡的時間愈來愈多,光均也就愈來愈害怕。
不知是過了多久,只可感覺到冬雨蕭瑟淅瀝拍打窗格,浸潤了紗紙,房中火爐碳烤滋滋聲響,懷中有些冰冷的柔軟身體呼吸漸漸平穩,光均才放開了手,替蓮見整好被子,安靜的坐在旁邊看著他。
“主上,我捨不得你死……”或許是這鐵血男兒從前根本不會有的話,光均說出口時臉上亦因激動的情緒而漲紅,磕磕絆絆,唇瓣都在顫抖。合上平日裡極其冰冷的雙眼,光均低頭趴在了蓮見的床邊,為